王家处于风浪尖，若是针锋相对，胜算不大。但若是曲线而为，怕是蚕食必赢。”卫玠的话让王济不得不深思起来。

    “表弟，你是要动手？”王聿紧张起来，他不看好如无权无势的卫家复仇，也不意父亲过意草率的跟贾后直接摊牌。

    “动手？这古以来，门阀谁不豢养门客？门客从何而来？除了势力便是财力，那王恺与石崇斗富众人皆知，若是让人知道舅舅也是此道中人，斗富赢了王恺，又转过身来赢了石崇，又有何问题？”卫玠的话让王济沉思起来。

    “门客……财力……”王聿砸了咂，“若是咱私设幕府，怕是贾后必然怪罪。这……”

    “这大晋朝虽然不许门阀私设幕府，舅舅是驸马，又是骠骑将军，寻找幕僚和军师，又有何错？”卫玠的话让王济嘴角扬起，“舅舅若是财力赢了王恺和石崇，这门客必然会聚集而来，有了人，便有了势。届时笔杆在咱手里，贾后即便有异动，也要掂量诛笔伐的青史饶不饶的过。”

    “是……”王聿还想说些什，却被王济打断。

    “好了，叔宝所言有理。”王济认了卫玠的说辞，“世人都知我爱马，更是喜欢牛。我的八百里驳，那王恺一直想要得到，不如就以此为矛。叔宝，你知道如何做？”

    “是，舅舅，叔宝然是知道。”卫玠点头。

    话说王济有一头牛，名曰八百里驳，是世家门阀最杰的牛，王恺重金聘买，王济都不让。

    王恺是先帝司马炎的亲娘舅，因着奢靡之风，不管世事，故而甚跟当朝权贵往来。

    但卫玠是王恺最喜的名士，他亲带着王济的名帖而来，然受到了上宾礼仪。

    端坐在王恺的名鼎苑内，卫玠单手握着茶杯，等待王恺的回复。

    “叔宝，你舅舅王济要跟我拼牛车？我没看错吧？”王恺显然不信。

    “正是舅舅亲所言，亲所书，然不会错。”卫玠放茶杯，笑点头。

    “是我这孙女婿着实不愿跟老夫玩闹，怎的玩这一？”王恺皱起眉，“再说他三年重孝，怎不尽孝，反而要跟老夫玩闹？”

    “王大人，舅舅举办此事，实则盼您够亲扶棺送外祖一程。”卫玠略感抱歉的说道，“虽然王大人跟舅舅是好友，终究身份如此，只以一场玩闹邀您。”

    “如此……”王恺垂眼来，“怕是醉翁不在酒吧？”

    “王大人心知清明，然骗不得。左右那日，舅舅会请来石崇，共拼车。王大人与石大人是旧交，若是两人时参加外祖的丧礼，对王家而言，更是蓬荜生辉。只是这玩闹互有输赢，必然愿赌服输。届时，谁输输赢，怕是旧事翻，前尘对比，有分晓。”

    “哦？王济邀请石崇也来？”王恺的兴趣升了起来，这看来是要给他一雪前耻的机会了。

    “是如此。”卫玠缓缓说道。

    “如此，老夫然是参与。”王恺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