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笑。又看见她还光着的身子，根本不知道该把眼睛往那里放了，只得扯过沙发上的薄毛毯，为仲璇披上。

    “裴裴……估计她以为我还是一个人过年吧……其实前段时间我一直……唉……算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不提了。”其实他她和毛裴裴说过现在的困惑，毛裴裴自然是不会为仲璇说好话的，可是劝来劝去，屈皎那个直脑筋，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撞了南墙不回头。

    毛裴裴只能叹息作罢。

    仲璇突然了然了，紧了紧身上的毛毯，低下头轻靠在屈皎肩上，问道“你是不是怪我？”

    屈皎本想说不是，可这未免也太糊弄人了。想了想，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想不想要我？”仲璇又问。

    屈皎想了想，依旧点了点头。

    两人的气氛一时间突然有些奇怪。

    因为仲璇的突然闯入，也因为仲璇的来势汹汹，仲璇的一切总让她招架不及。

    可她分明是爱仲璇的。

    仲璇又开口，语气里有几分释然和决绝。

    “屈皎，如果现在，可以回到过去，就回到咱俩第一次在操场上表白那一天。如果真的能回去，而且那个时候的你也已经预见了现在的我们。你还会向我表白吗？”

    如果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我们都还没有霸占彼此的生活的年代。你如今会不会也有丈夫孩子？或者是和毛裴裴……亦或者是任何一个人？而不是我？

    只是我们碰巧在一起，于是就撮合而已……

    屈皎仔细想了想。

    屋外的月色有些朦胧，放过烟花的空气里，满满都是新年的喜乐，这样一个根植于中国人灵魂的节日似乎一切都可以随着去年的过去而烟消云散。

    屋内有仲璇悄悄摆在展示柜里的小泥塑，电视柜和沙发上是屈皎这些年以来每每无聊的时候去夹娃娃机里夹的娃娃。

    虽然离开许久，可生活总潜移默化的布满了仲璇的痕迹。

    屈皎没法选择没有仲璇的日子“我想我还是会的。”

    仲璇的眼泪顺着脸颊和脖子溜进了裹着的毛毯里。

    “那……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分开，你觉得我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吗？”

    不和你在一起？

    恍惚中，屈皎看见了曾经高中时期的仲璇，还是穿着宽大的校服，背着的书包里塞满了卷子和参考书，就低着头走在自己的前面。

    而她也穿着同样的装束亦步亦趋的跟着仲璇的步伐。

    那个时候的自己，似乎全世界都只有仲璇，没有别人，又何来选择？

    后来和仲璇在一起的每一天，每天上班下班，生活规律，一起买买东西，吃饭聊天，喝茶做-爱，流水账的日子里，也是两个人最满足的平淡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