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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必不出此!”他停了一下,索性说痛快话,“什么礼不礼的,都是空谈。今天只问诸公之意,是愿与不愿?”

    他的态度武断,而语意暧昧难明,“愿与不愿”是指谁而言呢?难道是说眼前的这三个人不愿意李鸿藻在弘德殿行走?

    这不是诬人忒甚了吗?

    正这样踌躇着不知如何表明态度时,宝鋆自欺欺人地对恭王说:“好了,他们三位都无异议,可以入奏了!”

    这一入奏,便又发了一道上谕,除了重复申言皇帝的功课重要,以及“机务殷繁,尤资赞画”以外,特再温谕慰勉:“第思该侍郎,哀痛未忘,不得不稍示区别,前有旨令朝会不必与列,尚不足以示体恤,李鸿藻着遵照雍正年间世宗宪皇帝谕旨,二十七月内不穿朝服,不与朝会筵宴;遇有祭祀典礼咸集之处,均无庸与列。该侍郎当深感朝廷曲体之情,勉抑哀思,移孝作忠,毋得再行陈请,以副委任。”

    李鸿藻又何能不再“陈请”?但如果仍由自己出面,请吏部代奏,则不奉诏的意思,过于明显,怕两宫太后心里越发不快。所以找了翁同龢来商议,他的意思是想请弘德殿的同事,代为出面陈情,比较得体。

    “我自然义不容辞。”翁同和答道:“就不知道倭、徐两公如何?宝佩公对我们三个,颇有成见。”

    “且先不谈这一层。叔平,劳你大笔,先拟个稿再说。”

    于是翁同和以倭仁领衔的口气,拟了个奏稿,两人斟酌妥善,由李鸿藻收了起来,自己求倭仁和徐桐帮忙。

    代为陈情的折子,经过倭仁、徐桐和翁同和一再斟酌,其中警句是,“欲固辞则迹近辜恩,欲抑情则内多负疚”,但接上“请仍准其终制”这句话,就变成宁可“辜恩”,不愿“内疚”,岂非独善其身,有失臣下事君之道?所以这篇文章实在没有做好,但改来改去,越觉支离,结果还是用了原来的稿子,誊正递上。

    第二天膳前功课完毕,养心殿的太监来传谕,两宫太后召见。

    到了养心殿外,依旧是醇王带班,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悻悻然地,好象吃了绝大的哑巴亏,大家都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不满。

    等召见时,颇有御前对质的意味。垂帘玉座,本在东暖阁坐东朝西,此时与军机大臣一起召见,南面是恭王、宝鋆和胡家玉,北面便是弘德殿行走三臣。两宫太后的神色,也是迥异平时,板得一丝笑容都没有。

    慈禧太后面前展开一道奏折,她指一指问道:“怎么还会有这么一个折子?你们是不体谅上面的苦衷,还是另有缘故?”

    “臣等依礼而言。”倭仁这样回答。

    “那里可以事事拘礼?”慈禧太后说,“象垂帘,难道也是礼吗?”

    以垂帘亦是非礼来作譬仿,这话相当坦率,更可见出两宫太后挽留李鸿藻的诚意,倭仁讷讷然,好久都无法说出一句答语来。

    “我们姊妹难道不知礼?不过事贵从权。你们只拚命抱住一个礼字,事情就难办了。”

    “是!”恭王转脸正对北面说道:“你们三位总要仰体圣怀,前后说的话为什么不同呢?”

    这话责备得没有道理,本来就是宝鋆一厢情愿,飞扬浮躁搞出来的麻烦,不过殿廷之上,不是作此指责的地方,倭仁正在踌躇时,宝鋆却抢在前面说了话。

    “此事总要局中人来劝导。”他说,“倘或反唇讥刺,岂非使人难堪?”

    这话尤其武断诬赖,他的意思是说倭仁等人不体谅李鸿藻,故意用一番名教上的大道理,逼得他非出此举动不可,倭仁本来拙于词令,听得这话,心里生气,话越发说不俐落了。

    “臣等岂不愿李鸿藻照常入直,俾臣等稍轻负担。”徐桐翼言声辩,“无奈李鸿藻执意甚坚,苦劝不从。决无讥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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