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连带自己的执法证也给了过去,“看不到我这身制服吗?兄弟单位也查哦?那我们公用车给你,你扣不扣哦?”
大帅哥皱眉,看了眼她的执法证:“梁晨晨同志,”他倾下身子,温热的鼻息和冬夜的寒风一同涌向梁晨晨,“你看不到我这身制服吗?”
“我怀疑你疲劳驾驶,下车!”
就这样,梁晨晨在还剩两天就过新年的凌晨两点,被一个交警小哥哥堵在了城市边缘的北环路上,从疲劳驾驶查到了酒驾,她自然没有问题,很显然是这个年轻交警因为她那颇嚣张的两句话而故意寻她麻烦。于是梁晨晨从头到尾咬着牙盯着那个和视线齐平的执法证上的名字,堪堪要刻到脑子里去——赵旭州。
回到局里的当天,她猛喝了几口红枣枸杞茶之后,转头气势汹汹地对新来的小秦说:“静宁区交警大队赵旭州,五分钟之内,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她在办公室里年纪倒数第二小,能使唤的只有小秦。小秦是直肠子,当时就大大咧咧地反问了一句:“咋啦?被查车了?梁姐也阴沟里翻车啦——哎,哎,别打头……”
兰城静宁区杏林路,梁晨晨一查到赵旭州巡逻的辖区,在腊月二十九的清晨特意早早出门,开着执法车就直奔那里。好巧不巧,正看到那个背影颀长的男人站在热气腾腾的摊子前,排队要买早餐。
梁晨晨咧嘴一笑,扬着脑袋无比潇洒地驱车上前,一路上看到她的小贩慌慌张张收拾逃跑,包括赵旭州买早餐的摊子。那男子皱着剑眉回头,视线落在梁晨晨身上的一瞬,她回了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
还不解气,她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确认那一路上所有的早餐摊子全跑了之后,她这才停下,正好站在赵旭州面前。她一整衣领,煞有介事:“你好,城管执法。要是耽误了赵旭州同志吃早餐,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梁晨晨笑得一脸欠打,听赵旭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您那晚说您是法制科的,万万没想到您除了做行政案卷,还管早餐摊子这一块儿。”
“是啊,以前是没管过这块儿,这不是为人民服务就要面面俱到吗,工作的过程本来就是不断摸索和学习的,”她冲赵旭州单纯地眨眨眼,“我今儿也是第一次赶摊子,您看还可以吗?我以后每天都来这儿赶,一定让您看到我的进步。”
赵旭州气得掉头就走,梁晨晨不依不饶地追上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弯月:“赵旭州同志,您中午都是在哪吃的啊?是不是也是路边上的小摊啊?您知会我一声,我说到就到——”
“梁晨晨!”赵旭州非常迅速地顿步转身,梁晨晨一个趔趄就撞进了赵旭州怀里,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眼刀,看他气急败坏却又语塞的模样,笑得更欢了。
那一整天梁晨晨都带着大仇得报的好心情工作,小秦又猜到了实情:“梁姐,你是不是找着那个交警大哥了?你不会把人家房子给拆了吧?”
“小秦你提醒我了,快,再帮我查查,赵旭州他家房子是不是违法建筑,这案卷我亲自写,”梁晨晨一撸袖子,颇有和赵旭州死磕到底的架势,“让他查我车,哼!”
【二】来而不往非礼也
七天年假里,梁晨晨值班的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父母回老家过年,她一个人睡不着,清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就开车出门了,反应过来时已经停在了杏林路上。年关里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所以岗亭里那个小白杨似的挺拔身影格外令人瞩目。
两人目光相接时俱是一怔,赵旭州下巴一扬,率先呛声:“梁城管今天算是白来了,大年初一可没有出来摆摊的。”
大约是意识到梁晨晨没什么精神,他缓和了神色,问:“大过年的怎么在外边?”
“我今天和你一样值班啊,下班都晚上七点了,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