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角,万家灯火里,她为他斟了一杯清酒?‍?‍?‍?‍?‍?‍?‍?‍?‍?‍?‍?‍?‍?‍???‍?‍?‍?‍?‍?‍?‍?‍?‍?‍?‍?‍?‍?‍???‍?‍?‍?‍?‍?‍?‍?‍?‍?‍?‍?‍?‍?‍?。她坐在绒毯上,他双臂撑膝坐在小沙发上,她仰起头,正好能看到一侧的暖黄‎色‍立灯在他眼中映着光。
“不好意思啊,赵交警,”酒过三巡,她一只手支着脑袋,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其实你人也挺好的,我不该老和你过不去,还想着要拆你家房……”
赵旭州鄙夷地看一眼梁晨晨:“多大出息,被交警查车就想拆人家房。”
“我拿你当兄弟啊,你还查我,是你伤我心在先的。”她借着酒劲理直气壮地叉腰,“咱们都是穷困基层苦力,何必互相为难呢?”
赵旭州看着梁晨晨醉了酒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俊不禁,悄无声息地将她手里的酒杯拿到一边:“梁城管真是自来熟,没见过的人也敢称兄道弟,我就不行。”
梁晨晨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趁赵旭州低头收拾酒杯之际忽然前倾身子。她停在他咫尺前,眨巴着星子似的眼睛,半晌,声音软糯地叫了声:“旭州哥哥。”
之后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午夜全城的爆竹烟花齐响时才被吵醒。她迟缓睁眼,发觉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件衣裳。她看了一眼就笑出了声,这衣裳分明是赵旭州的制服棉大衣。
再转头,茶几已被收拾整洁,还有洗好的水果摆在她面前。她趿拉着拖鞋走动,发现赵旭州连年夜饭的碗筷都洗好了,没吃完的菜也放在保鲜盒里,整整齐齐地码在冰箱内。
一瞬间,一股暖流就漫过了全身。她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才意识到自己连他电话都没存。于是她趁着和人脉极广的小秦新年问好之际,让他帮她打听到了赵旭州的电话号码,张口第一句就是:“交警同志,你的制服被城管没收了,上班前记得来领啊。”
电话那头一声无奈的笑:“我可是挨着冻回家的,城管同志说话就不能带点歉疚?”
梁晨晨俏皮一笑讨饶,问他为什么不去她卧室拿床被子,至少不需留下他的棉袄。赵旭州仍旧和她拌嘴:“城管同志,您的房间我不敢进,怕看到您吃拿卡要的证物,万一我忍不住举报,对您影响不好。”
天边的繁星和烟花映在梁晨晨满是笑意的眸子里,她对他的言下之意了然:女孩子的闺房他不想未经同意就进去,所以宁可挨冻,也不想对她失礼。而且当时她分明醉得昏睡过去,他却只是收拾好一切,悄然离去。
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将绅士风度付诸行动的男孩子,张口虽然从不饶人,那些举动却温柔得很。于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她再度拨通了小秦的电话:“我们优秀的秦主任新年好啊,之前让您帮我查的赵旭州的住址,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