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骄傲
#x200d;?‍?‍?‍?。在她嘴里,似乎只有漂漂亮亮才是第一要务。
“可万一你又出……”
“呸呸呸!我都要上飞机了,你怎么还说这种晦气的话?”黎枳语轻轻地擦去母亲眼角的泪水,哄道,“你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啦,我又不是去开车,是被请回去当教练。你懂的,就是站在看台上,把学员喷得狗血淋头的那种教练。”
“更何况,我现在只剩一只手能用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瞎了眼,让我上场?”她说得甚是轻松,还故意把藏在宽大羽绒服里面的左手露给母亲看。
“你就安心等我在那边拿到绿卡,到时候把你接过去养老就好!”
开始渐渐萎缩的左臂肌肉,与健康的右手相比,看起来没什么差别,但摸起来有些松弛无力。
这是第一次车祸的后遗症。
当时看似没什么问题,只是被撞得有些疼,她甚至还能用这只手在季仲楠的臂膀上摸一把,调侃他肌肉不错。
殊不知,这是肌肉萎缩的开端。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左手无法再做精细的活计,或许再惨一点儿,左手可能变得丑陋又无力。
而这些,都是季仲楠不会知道的秘密。
这就是那天他质问她,为什么不惜命,不遵守规则老老实实地开车,而她只能避而不谈的原因。
她也不可能告诉他,那天她开车是为了去见他,带着她劣迹斑斑的过往,带着她将后备厢装得满满当当的荣耀与奖杯,去给他看。
然后问一句:“季仲楠,哪怕是这样不堪的我,你也可以接受吗?”
只是医生的诊断书比他先到一步,使得她的问题再也说不出口,只能哽在喉头,变成了残酷的诀别。
“你在等谁?”
看到黎枳语的目光时不时往入口处瞟,好似在期待谁的到来似的,母亲好奇地问道。
唇瓣翕动,她嘴里差点儿就蹦出三个字的姓名。好在她反应及时,连忙扶了扶包。手提包上那个摔出裂缝的塑料吊坠上,串有一对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成了她与这座城市告别的终曲。
她笑着眨了眨眼睛,眼里却闪烁着泪花。
“我谁也没等呀。”
迟来的雪,即将覆盖这座城市。
然后,遗忘了这个夏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