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慕星河
;父女​俩便留在A市过春节。
樊屿的父母因为工作,抽不开身,安歌主动包揽了照顾他的重任。
等待手术的几日里,樊屿还在帮安歌补习。
他看不见,只能由安歌一字一句地念。他不愧是学霸,听了一遍题目后,很快想到思路,然后指导安歌做。
安歌有时忘记樊屿看不见,将本子挪到他的面前,愣了半晌才默默地收回去。
因为樊屿积极进行治疗,手术的效果也不错,医生说视力很快就能恢复。拆纱布那天,安歌神经紧绷,看着护士摘下樊屿眼睛上的阻碍。
多久没看到这双眼睛了?
他的眼睛漆黑深沉,映着安歌的影子,却没落进眼底。
安歌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看得见我吗?”
樊屿无奈地勾起嘴角,摇了摇头。
鬼使神差地,安歌在草稿纸写上“我喜欢你”后放到他的面前。
他一双眼平静无波,毫无反应。
安歌心里涌上一股酸涩,骂自己怯懦,又感激能有这样的机会,不至于将这份喜欢深埋于心底。
5
樊屿的眼睛是在下午恢复的,那时安歌正为了一个数学题抓耳挠腮。
“连接AD,作辅助线。”
“哦。”安歌点点头,正准备照做的时候,动作顿住,机械地看向身边的男孩。
樊屿以为她没听懂,接过她的笔:“然后根据我教你的步骤列出公……”
安歌一把抱住樊屿。
“式”字瞬间消了音,樊屿耳根微红,垂眸看向怀里的女孩,轻拍她的背。
“就說我没事,没骗你吧?”
安歌哽咽着点点头,这些天高悬着的心终于找到归处。待平静下来,她才意识到越界,猛地从樊屿的怀里撤离,耳郭处似有一层层热浪来回撞击。
“我去找医生。”话音一落,安歌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怀里还残留着她头发上的栀子花香,樊屿轻轻勾了勾唇。
除夕夜那天,樊屿出院。樊家和安歌­父女​一起吃团圆饭,刚好是宋嘉宁面试的日子,网上有转播,她一袭白裙,动作娴熟优美,赢得众人喝彩。
看到樊屿一副专注的神情,安歌默默上了天台。
繁星如斗,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空中轰然炸开,美丽,却短暂。
“心情不好?”樊屿不知何时跟上来。
安歌双手抱膝,看着远方的星星:“我想家了。”
她刚刚和奶奶打了电话,比起这边的热闹喧嚣,那头显得无比安静落寞。
“那就回去看看。”
安歌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他坚定的眼眸时,心田一角往下陷。
大年初三,安歌和樊屿坐上回清泉镇的车。
正是年关,车上人很多,闹哄哄的,座位前面放了行李,樊屿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曲在身前。他穿了一身驼色大衣,与这里格格不入。
可樊屿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撑着下巴看窗外,眼里闪着光,会指着不认识的东西向安歌询问。
之前安歌觉得这段路程漫长而乏味,而这次,有了他的陪伴,感觉时间一晃而逝,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到了!”樊屿带着雀跃的声音将安歌拉回神来,往窗外看,不远处的石头上刻着“清泉镇”三个大字,底下的泉水叮咚流淌。
樊屿去过不少地方旅游,看过不少美景,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