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吻过海岛
,宋萝总算带人找到了我俩。
她先探个头出来,小小的脑袋,一双瞳仁惯常发着亮。
“还好吗?”嗓音如天籁。
可惜,那时我心大得睡着了。我之前本来就没睡好,现在我的口水弄湿了徐域的肩膀,所以这些形容是我从徐域的嘴里听说的。
他说,那一瞬间,觉得宋萝就是天使,头顶有光环。
反正从那以后,宋萝便常开玩笑,以徐域的救命恩人自居,我有点儿不开心。
救他的明明还有我,为什么不提?!哼。
不过,这也能解释,后来我和宋萝骑单车双双受伤,徐域为何救她不救我。
时值高考最后一次模拟考试,校方极其重视,不过,那天乘坐的公交车出了事故,我只好下车步行,遇见骑单车的宋萝。她本好意载我一程,结果下过雨的街面有些滑,我俩一前一后地栽下去,谁都没能幸免。
说来也巧,当天迟到的人还有徐域。他步行经过路口,发现崴了脚的宋萝和我,二话没说就将她抱起往学校走。
“爾意怎么办?”少女眨巴着眼问。
他头也不回:“没事,她不疼。”
“对,我打小没痛觉……”
可这句话的声音太小,我也不知有没有人听见。
考试完毕。
食堂里。
见我受了伤还若无其事地将坏掉的单车推到学校后,宋萝才终于放心,相信我没痛感这件事,来回在我身上戳来戳去:“真不疼?真不疼?好神奇!”
她情绪激动,要不是腿脚不便,估计得跳起来,恨不得要我原地做个街舞托马斯的动作才高兴。
一想到她是为了载我而受伤,我有点愧疚,真的自发地在原地跳几下给她看。结果,我可能被摔傻了,没跳几下就头晕。倒是女孩的眉毛果然跳起了舞蹈,直到她窥见我的脚踝处被血染得暗红的裤管。
“尔意,你的腿!”
医院。
“你是她哥?你怎么回事!难道其他医生没告诉过你?没有痛觉的患者尤其需要家属注意她的人身安全,因为他们自己根本无法评估自己遭遇的危险程度。你知不知道,她要是再晚送来几个小时,失血不说,感染严重可能要被截肢!”
宋萝崴了脚,可我摔下来的时候被轮胎歪出来的钢丝刺伤了脚,但我并不知情。
这才是母亲培养我弹古筝、钢琴、看书的重要原因。因为,这些兴趣爱好都很安静,不会让我身处危险之中,但徐域不明白。
其实,他和宋萝都没错,他们没有任何义务为我的安全负责,但徐域的脑回路总和我的不同。
我觉得我会暴富,他不认可。我觉得他没错,他却愧疚。
我脑子里最深刻的记忆,是那个十六七岁就敢往森林走的少年,在被警卫团团包围时也能倔强地昂起头的少年,却在医生的一句问询中捏紧了拳头,被批评得不发一言。
而他记得的却是,十岁、十三岁、十六岁……的某个少女,对他说过最多的话是——
“我不疼。”
他就以为,她真的不疼。
Part-5
我受伤不轻。虽然不疼,不过伤口受到感染,我必须住院。为了不耽误高考,徐域出于他给自己加的负罪戏码,主动肩负起了为我收集课堂笔记的重任。
以至于,高考完毕后,他规划好的去这、去那也都给取消了,成日待在医院陪我。
他给我送零食,送水果,送当季偶像剧碟片,还作陪一起看。
那阵子,他刚收到军校录取通知书,算是实现了他爸的愿望。我呢,勉强上了重本。宋萝比较惨,跌落大专,又不愿出国,一直和家里做斗争,想和我们一起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