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和很好的你
留下五个字:“唉,人各有志。”
我拿到通知书当日,第一个通知的人却不是庄似,而是许蕉。我邀请她参加我爸妈倒腾的谢师宴,并希望她能将属于她的故事结局告知我。不管好与坏,如今我已有面对的勇气。
接着,我才兴冲冲地给庄似发消息,问他在家,还是在花市,我要去找他。
SIX
“已经订好包厢,退不了,要不只能浪费。”
赶到庄似居住的四合院,我逼他上梁山。没办法,他只得去里间打了通电话吩咐什么,接着拿了外套和我同去。
外套很正式,一板一眼的,像个老成的大人。我取笑他:“听说男孩子一旦高考完毕,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买身西装,觉得自己是大人了,就像女孩儿会买一双高跟鞋奖励自己那样,果然如此?”
他下意识地扬了一下嘴角,过后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只是,在他还思考着怎么与我讲接下来的话时,我就接到许蕉的来电:“小柚,你能不能来××医院一下。”她的声音状态不好。
“你怎么了?”我有些紧张。
“我急性阑尾炎,疼得不行,要做手术,需要签字。”
哦,对,她在江城举目无亲。
“行行,我马上来!”我无措地安抚她,“没事的,小手术。你别怕啊,许蕉。”
话落,我清楚地感受到旁边站着的那人浑身一震,倏地将我半只胳膊扯到一边,正对他:“你说什么?”
他的面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紧张神色:“她……许什么……”
我不懂他为何突然反常,一心只想赶快去医院,趁着甩开他的那一下,快速回答:“芭蕉的蕉。”
不是骄傲的骄,不是娇气的娇,是芭蕉的蕉。
新生自我介绍那日,她站在讲台上徐徐地自报家门,毫不惧场。
可当周霁被这个看似柔弱的芭蕉当众过肩摔时,周霁想,她哪里像玲珑可口的芭蕉了,分明是每年七月轰隆而下敲打芭蕉的那场急雨。
他曾被这场雨打得措手不及,躺在地上,冒着鼻血,有气无力地放狠话:“许蕉,你给我等着。”
想他周少年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谁想腿伤了,鼻血冒出来了,还怎么去追求自由?!他赖上她了。
直到多年过境,直到现在,周霁才终于承认,根本不是他赖上她,而是她赖上他。
“周霁,是你要我等的。”
病房里,刚做完手术的许蕉躺在床上,难得有气无力,然而瞳孔里的光却亮得彻底:“许蕉,你给我等着。周霁,是你这样吩咐我的,没错吧?”
所以,她來,所以,她等。
而我,在门口偷窥的我,一时不察,弄出点动静,打破了那样美好的重逢。
医院的小花园。
“小柚,抱歉,我无心欺骗你。”男子很高,微微低头凝视我。
到那一刻,我才惊觉,拥有那样成熟的声线和目光的,怎么可能是少年。
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庄似。
他的校服是借来的,因为庄妈妈早年不慎伤到脑袋,导致脑功能退化,记忆停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只认得穿校服的他。而他每周一到周五根本不是去上学,而是去工作。
怪不得,听说A中的课程表比其他学校多,可他几乎每个周末都很闲。
在造成误会的最初,他就想解释,可我那样急切地说他是我的偶像、我的标杆,我是因为他才变得比从前好……
我的种种行为,让他想起某个少年曾为了一个笑容彻夜伏案的时光。
那种轻狂到敢去融化冰雪为草原的勇敢,他太熟悉了。他知道一个目标对十几岁的孩子意味着什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