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0d;???‍?‍?‍?‍?‍?‍?‍?‍?‍?‍?‍?‍?‍?‍???‍?‍?‍?‍?‍?‍?‍?‍?‍?‍?‍?‍?‍?‍?。”代黎摸了摸次曲的头。
“没有。”
“真的?”代黎低头看她的眼睛,假装要抓她的痒,“真的?真的?真的……”
最后,他终于逗得次曲笑起来,两人在屋子里追跑打闹了一阵。
但两次、三次、更多次之后,纵使是代黎,也没有心力再去维持什么,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有什么变了。他不想失去次曲,可他也看不到两个人的未来在哪里。
就在这时,次曲提出想回稻城,或许这也未尝不是他们的救赎。
他请假送次曲回去,次曲走的那年十四岁,回来时二十四岁,他们在一起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十年。十年能让少年变成大人,能让一个人进入另一个人心里,能成就一个家。可十年毕竟只是人生中小小的阶段,只是一场注定要散的宴席。
打开尘封的老房子,像是时间重新开启,旧日的影子在代黎的眼前晃悠。他看见瘦瘦小小的次曲坐在蒲团上,眼神空洞洞的。而如今的次曲熟练地擦拭着家具上的积尘,不忘转过头来对他笑。
代黎突然转过身看向外面,天太蓝了,阳光太明媚,让他想哭。
“好好的,多给我发消息。”
杉树是绿色的,可风是一样的,他们坐在树下,代黎总觉得风在围着他们绕圈。
“哥。”次曲歪倒下来,枕在他的膝盖上。
奇怪的是,这次代黎的心跳没有漏掉一拍,没有混乱,他捏了一朵野花插在次曲的头发里,恍恍惚惚觉得她又变回了小孩子:“你也要好好的。”
“好。”
这一次换成代黎在后座一直看着在后面招手的次曲,直到一丁点都看不到了,他转过身,双手捂着脸,当着司机的面哭出了声音。
哭泣并不代表悲伤,散场也并不代表相聚没有意义。
他们拥有过的,无论多大的风也吹不走。
一年以后,代黎休年假去稻城看次曲,他没有提前打招呼,却没想到会在县城里遇到她。四目相对的那刻,她大叫着“哥”,跑过来抱紧他的脖子。
代黎抱起她转了一圈,才看到她的背后跟着两个背包客样的人。
次曲在家乡过得很好,街坊四邻还是那些老藏民,自然会照应她。她重新穿上了藏族服饰,捡回了之前几乎已经忘了怎么说的家乡话。她偶尔会借房子给来稻城的背包客住,带他们随意地逛一逛。
她比以前快乐了很多,甚至懂得如何交朋友了。她的美丽和偶尔因为反应不过来而显得迷茫的神情,非常吸引人。
她不是他一个人的了。他想。
在一起回去的路上,背包客们问了代黎很多事,他这才知道次曲一次次将他们的事情讲给陌生人听,组成他们十年时光的是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一个个二十四小时,可最终,他们成为值得说给人听的故事。
“不过,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啊,真是可惜。”大城市来的十几岁的女孩惯常口不择言,轻而易举地戳穿了代黎给自己裹上的自欺欺人的包装纸。
他有些惊惶地看向次曲,撞见的是她黑而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