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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唯一的花(一)
泪的上游》等。微博@明前雨后

    【时光话本】系列三部曲:

    《眼泪的上游》 执着与守望

    《直到春天过去》 眷恋与重逢

    《世上唯一的花》 自我与释怀

    夏小橘做了一个梦,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毕业旅行。

    分数发表前,一群大孩子约着去临近的城市看海。她仿佛又和程朗坐在沙滩上,夏日正午的阳光碎裂在碧蓝的海面,咸腥的海风吹起他白色的衬衫。他眯着眼睛望着大海,她踩着沙子,却不敢看他一眼。

    梦境像一帧帧泛黄的老照片,被海风腐蚀得斑驳不堪。她似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他整洁的衣衫,修长的手指,有一些漫不经心的微笑。

    下一瞬仿佛又和一群同学穿过雨后的树林,山路泥泞湿滑,她几次踉跄,被赶过来的陆湜祎扶住。一队大孩子像快乐的精灵,她站在陆湜祎身边,却忍不住一再回望,程朗便站在一段陡坡下,举着手电为经过的同学照亮,光线偶尔扫过自己的脸,熟悉的轮廓便明亮一下,再消隐到山岚里。

    夕阳坠入大海,像一个橘红色的温暖句点,远处的港口传来轮船深沉辽远的汽笛声。跨海大桥的弧线消逝在无垠的大海中,如同没有尽头的蜿蜒长路在唤她前行,似乎一直跑,就能到达所谓的天涯海角。

    一切景象又汇聚到篝火旁笑闹的少年身上,他们哼着《爱的代价》,年少的梦,终要凋零的花,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彼此稚嫩的脸都有些模糊,打个响指,吹声口哨,便流云一样四散天边。

    又只剩夏小橘孤身一人,站在山路的转角,站在奇异梦境的入口处,眼前渐渐浮起一阵浓雾。

    这雾气浓重得像要化身一场阵雨。夏小橘环顾四方,又忽然置身于八月的松潘。群山环绕,海拔三千多米的小镇,街上空荡荡的,氤氲着白色的雾气。

    她站在新翻修的红白色中式商铺前,有些辨不清时空。她来这里做什么,依旧是高中的毕业旅行吗?大家约在一起骑马进山?

    这时忽然传来清脆的马蹄声。疾驰而来的身影冲破浓白雾气的遮蔽,飞奔到她面前。骏马高大威武,前蹄腾起,一声长啸。马背上的年轻人身姿矫健,勒着缰绳,回身粲然一笑。

    夏小橘忍不住笑起来,喊了一声:“阿拓。”

    对方笑着俯身,肤色微黑,牙齿整洁。他探身向前,伸出手来,张口说道……

    轰鸣的电钻声穿墙而入,魔音灌耳。眼前的一切,都云雾一般消散了。

    “啊,这才几点啊!”夏小橘嘟囔着抱怨道,翻了个身,只觉得墙皮都要掉下来,枕头捂在脑袋上也挡不住刺耳的嗡嗡声。她怎么也寻不回梦境,正想腹诽周末不睡懒觉施工扰民的邻居,忽然想起什么,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翻身而起,叫着:“完蛋了,完蛋了!”

    夏小橘在科学院下属的一个研究所工作,最近接的项目是研究草场退化,连着两个月奔波在野外,天南地北,荒漠草原,时常没有手机信号,几乎与世隔绝。前几日刚回到北京,昨天夜里便被高中同学黄骏拉去看球,看到半夜他还不肯走,非要再等两点半那一场。他好多话车轱辘一样转了一遍又一遍,夏小橘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去,自己到家都三点多了。回家后她匆忙洗漱,一头栽在床上,也忘记闹铃只是设在工作日,周六早晨会自动罢工。

    果然手机上已经有若干未接来电。夏小橘拨回去,连连抱歉:“昨晚看球看太晚,才爬起来。”

    “少爷就说你肯定也看球来着。”莫靖言在那边笑,“我们快到了,本来想顺路接上你,那你自己过来吧。”

    少爷是莫靖言的男朋友,本名邵声,和她的堂兄莫靖则是本科时的好友,二人与攀岩队另一位高手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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