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冬日限定光阴
事情,同桌感慨:“虽然知道早晚会散,但还是忍不住真心喜欢。”她说,“你不追星不知道,意难平的事情太多了。”
云澄目光落在讲台上,有人正在擦黑板,雪白色的粉末簌簌地落下。
她小声说:“意难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仔细想想,她所有的意难平都跟陈熠有关。
云澄偷偷拿出手机,给陈熠发消息:“vlog的标题叫‘限定时光’怎么样?”
陈熠比她想得要刻苦,一直到放学,才回她的消息,说的却是“校合唱团彩排,你先回家,别等我了”。
陈熠从小就开始学大提琴,刚开始是不愿意学,小正太每天抱着巷口的电线杆大哭,被人拖着去上课,后来是不愿意回家,哪怕上完了课,也要在练习室练到很晚,人只比大提琴高一点,背着琴盒像个童工。
云澄打趣他,说他不像拉大提琴的,像是去打架的。小少年一言不发地走到她的窗前,就地坐下,开始演奏。
一曲完了,他奶声奶气地凶她:“你就知道做数学题!”
小云澄也来了气,卷起袖子跟他好好吵了一架。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差点因为比赛把他弄丢了。
陈熠高一那年拜师,老师是国际上顶尖的大提琴手,唯一的不好就是他太忙,只有冬季才回国,以至于每逢三九天,陈熠便要背着大提琴去深山别墅上课。
云澄曾劝他,既然天这么冷,不如就别去了。
偏偏陈熠在这件事情上极其较真,一节课也不肯落下,甚至在巡演开始前仅穿着单薄的西装进行彩排。那天正巧云澄要去参加奥数比赛,两人在门口撞见,听他说起,她大惊失色:“你不要命了?!”
陈熠在西装外面套了厚重的羽绒服,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他看向她:“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十二点。”
陈熠点了点头,说:“好。”临上车时,他似乎又不放心,顿住脚步,“云澄,你想不想看我穿白色西装的样子?”
云澄愣了愣:“想啊。”
“可是巡演的地点不在这里,在南方,你看不到。”
云澄急着走,象征性地惋惜了一下,便匆忙地上了车。等比赛结束回家睡了一觉,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陈熠是不是想让她去看他的彩排?!
她刚意识到这点,家里的电话就响了,一会儿后,妈妈匆忙地推开门:“澄子,走,去医院。”
在云澄的记忆里,医院这个词始终和陈熠挂钩,这次也不例外,陈熠在山顶排练演奏三个小时,下场后直接被抬上了救护车。
后来,云澄看过他那天的照片,少年穿着白色西装,挺拔而冷然地坐在雪地里,绵延不绝的雪松林被风刮起飞雪,似有若无地飘在镜头前,他垂着眼,专注而认真。
雪色、山色、天色全是陪衬,独独他夺目而耀眼。
也是从那时开始,云澄再也没有错过陈熠任何一场彩排,但她压根没听,而是坐在学校礼堂外面写作业。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现在是夏天,没关系的。”
云澄抬起头,陈熠倚着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见她看过来,他打开短片,问:“为什么要叫限定时光?”
视频里,穿着制服短裙的十八岁女孩,不施粉黛的脸干干净净,在夏日傍晚的霞光里,有种不属于她本人的不真实的美好。
云澄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看,这个视频里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可能再回来了。”她站起来,跟他比肩看着星光闪闪,“当时的我是限定的,晚霞是限定的,就连穿堂而过的风也是限定的。”
陈熠侧过脸,一字一顿地说:“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