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春天
音色厚重,语调冰冷。
有队员没有眼色地凑上来:“社长大人,今天还请大家喝星巴克吗?”
苏小祁满腹的委屈没处撒,正好逮到一条火线,当即就点起了炮仗。
“我说多少遍了?!活动要穿有领子的棉质T恤,还要戴帽子和手套,这些都是刚入团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们的,每个人都配了几套,为什么不穿?!”她气急败坏地数落着,嬉皮笑脸的社员措手不及,略显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苏小祁的脾气不好,这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事情。相熟的人知道她本性不坏,可不熟悉的人只当她仗着家里的权势盛气凌人。
副社长赶过来打了圆场,男生无奈地跑回宿舍换行头去了。
苏小祁心头恹恹无力的烦闷才稍微消解些许,一转身,发现祝意东拎着两盒酸奶在身后,眼神冷漠地看着她。
向来都是这样的。苏小祁撇了撇嘴,她比谁都明白,明白多出来的那盒酸奶属于谁,明白祝意东有多讨厌她。
两年前,她情动之始,在爱情面前心气儿还高着,没见过失望的尽头,便笃定这世上所有的爱而不得都会为自己让步,于是在心上人面前掷地有声地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喜欢上我。”
旁人都忙着起哄拍照,没注意到祝意东回复她的那句话,可她听得清楚。
他坚定地回望,目光如山涧流水,亮得清澈又冷得彻骨:“做梦?‍?‍?‍?‍?‍?‍?‍?‍?‍?‍?‍?‍?‍?‍???‍?‍?‍?‍?‍?‍?‍?‍?‍?‍?‍?‍?‍?‍???‍?‍?‍?‍?‍?‍?‍?‍?‍?‍?‍?‍?‍?‍?。”
于是,爱他的这两年,仿佛就真成了一段虚幻不定的梦。
【二】
苏小祁出生那天,荣安市放了半夜的烟花。繁复璀璨的光铺满夜空,不少人久久未眠,从窗户伸出脑袋望向燃一广场,吸入还未凉透的硝烟,胸腔内的空气被挤压得仿佛夜幕中微弱的月光。
苏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苏小祁的底气也越来越足。当一个人在目之所及的未来都不必受到现实的束缚以后,她更有机会成长为一个坦率而真实的人。
苏小祁便是这样。
大学入校伊始,因着苏家捐了一栋实验楼的传闻,宿舍里的女孩与她相处总是端着一股子劲。只有睡在下铺的念念朝她抛出友谊的橄榄枝。
念念温柔随和,她知道苏小祁性子直,就劝她:“你好歹也主动一点儿,她们不跟你说话,又不是因为不喜欢你。”
“那还能因为什么?”苏小祁漫不经心地问。
“因为你爸动辄出手就是一栋楼啊。”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咱们宿舍还有人连一台笔记本电脑都买不起吗?”
当时苏小祁只是皱了皱眉,她在努力回想那个家境贫困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人生的际遇如窗外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般捉摸不定,可如果下一程风景的好坏像天气预报似的都有迹可循,那么,苏小祁一定能学会在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