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令人恼(六)
你无关。”
男人朗声大笑着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令飏,道:“多有打扰。我想,我们还会再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人就像是出门忘了带脑子,骂完君致,调戏完令飏,然后就走了。
他走得太快,最终也没有向君致道歉,令飏不甘心,看都没看,就把他的名片揉皱了丢进垃圾桶。
她撸了撸袖子要追,一旁的君致拉住了她的手。
令飏回头,这才发现他一贯清风明月般淡雅的俊脸上有些沉郁之色,她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被骂了不开心,脱口而出地抚慰:“别理他!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嗯。”君致坐着,仰着脸看生怕他会不高兴的令飏,他大人有大量地笑了笑。
而在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他手指轻抬,已经走出几十米远的男人衣服上淡光一闪,两个原本看不太清的字迹,赫然变成了一只四脚朝天、活灵活现的王八的图案。
接下来的路上,令飏再没强迫君致吃任何东西,她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急于让他领略世间各种美好事物的做法,可能在外人看来的确有可以肆意展开联想之处。
车子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一座散发着落后、颓败气息的县城,导航抽风,把他们领上了一条堆满建筑材料的断头路。
令飏暗骂了一句,挂挡倒车,很自然地往后视镜瞥了一眼,就一眼,然后她愣了愣。
BX6788。
这车牌……怎么感觉在高速公路上见过?
“嗯。”副驾驶座上的君致很平静,“跟踪。”
像是为了印证君致的猜测,那辆车原本正压着车速缓慢行驶,忽然十分刻意地拐上一条岔路。
令飏心道不妙,喂?你是老爷子派来的“逗×”吗?!
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她火速倒车,离开原地,风驰电掣地往前开。
“是王——”君致顿了顿,沉声道,“那个累。”
令飏有一秒钟愣是没明白过来什么叫“那个累”,等到回过味儿来,简直想放声大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完全是情绪使然,令飏抬手,摸花花似的摸了摸君致的头。
——花花是爷爷养的金毛狗。
君致猝不及防得了句夸奖,还被令飏摸了摸脑袋——这动作对他来说绝对算得上亲昵。他的耳朵根儿唰地一下就红了,躲躲闪闪地别开眼,解释道:“他说他叫‘累’。”
“是Lay。”令飏忍俊不禁,觉得他简直太好玩了,“英文名。这年头的人没三五个英文名还真不好意思出门。对了,你有吗?”
君致想了想,一脸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哦……”令飏发现自己简直可以去哪壶不开提哪壶派做掌门人,她略微有点尴尬,生硬地把话题转开了,“那君致呢,是什么意思?君子吗?”
君致眼睫微动,不吭声了。
“总不能是纸吧?”令飏打灯转向,随口逗他。
君致应声抬头,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讶异模样。
令飏干笑了两声,心道:合着你家真的是纸商啊?!不过,倒也是,凭纸起步,给子嗣取名也用纸的谐音,并且嘱咐他要爱纸如同爱自己,这应该算是最好的饮水思源和不忘初心了吧。
令飏越想越觉得君致的家教是真的不错。职业病作祟,她甚至都想去他家登门拜访,有机会的话,再做一期专题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