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她(一)
像丝绸软缎,温水里浸泡过般黏糊柔软,腻死人的多情。肖闻郁盯着看了她半晌,挑了一颗巧克力:“生日快乐。”
他的嗓音清冽好听。
然而这种温情没能持续多久,高浓度的酒心巧克力,酒味醇烈,肖闻郁猝不及防被呛得嗓子发热,掩唇别过头,不住地闷咳。
沈琅跟逗狗似的,笑出个无辜的小梨涡:“Cheers.(干杯)”
一句调侃还不够,罪魁祸首又补刀:“你耳朵红啦。”
肖闻郁抿唇,他再怎么狼狈都是挺直肩背的。他看向沈琅,漆黑的眸光中有如雨夜冲刷过的清亮,仍旧红着耳朵,赏了她一个字:“离开。”
沈琅转身离开,她其实也没想到他能被呛得这么厉害,顺嘴调戏了一句,估计把人惹毛了。
沈琅想了想又回头,见肖闻郁慢慢转着轮椅往别墅南侧去,左腿上打着厚重的石膏纱布,动作艰难缓慢。她折回来,上手搭了把轮椅扶手,边推边嘴欠:“顺路,一起。”
沈琅无心的一句话,像当面骤然拍开了肖闻郁心底深埋多年的一瓶陈酒,炙热滚烫,浓郁热烈。
秋风飒飒,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肖闻郁眯了眯眼,波澜不惊地抬手松领带。他跳过她那句调侃,又捡回了不久前两人草率结束的口头合约,问:“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肖闻郁继续说:“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你没有明确告知转让股权的交换条件,这让我很难相信这份协议的诚意。”
看来这回耳朵真的是被冻红的。
沈琅的目光扫过肖闻郁的耳郭,停在他英隽的脸上。不贫了。
“肖总如果不放心,可以请律师来跟我拟协议。”沈琅没说具体内容,只是递了张名片给他,“至于我未来的那个要求,我相信对你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
名片用银线勾边作花纹,纸面喷了点淡香水,气味不甜,后调带着隐约的草木香。这张精致的名片就跟它的主人一样,透着股浪得没边的雅致。
华慕建筑设计事务所,建筑设计师。
沈琅:“百分之十的股份换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我自认为很有诚意。你难道不想要吗?”
他想要的……
肖闻郁将名片收进西服内侧口袋。他抬手理过衬衫领上的黑色领撑,拇指扣着领撑慢慢摩挲,眼中带着清明冷静。
如果他的秘书在这里,只会毛骨悚然地喊一句:“冷静个鬼哦!”!
肖闻郁上一回这么慢条斯理地理领撑,还是五年前公司期货合同差点被逼仓,预估亏损上亿美元的时候。
商人本质趋利,他不会不同意。
沈琅又问:“合作愉快?”
肖闻郁深深地看她,低声回答:“合作愉快。”
沈琅这次负责的项目提前出了图,足足空出一周的时间,周末跟组里的同事约出去开了次庆功会。等她半夜开车回公寓,手机上多了两条短信。
一条助理的报平安,一条男同事的殷勤问候。
沈琅出电梯,在公寓门口回了助理的短信,关了手机,刚抬头想开指纹锁,一眼瞥见门口角落里缩了一团黑影。
黑影刚从酒吧午夜场回来,醉得不省人事,像是被感应灯给晃醒了,开口是一道娇嗔的女声:“琅——琅——”
沈琅蹲下:“许许?”
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披着件男式外套,抬起脸,酒意蒙眬地又要喊:“琅——”
“听见了。”沈琅认出闺密,扶她起来,“安静点宝贝儿,再吵可就对不起你这名字了。”
许许跟着笑:“嘘,嘘——”
沈琅一个人住三室两厅的复式公寓,从家具到摆件都是追求舒适简约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