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来见我(四)
?‍???‍?‍?‍?‍?‍?‍?‍?‍?‍?‍?‍?‍?‍?‍?。所以,没人知道,从小区铁门到单元楼这段距离,我曾好几度伸出手向前,试探又试探,却始终不敢往那指尖上凑。
等我真的鼓足勇气豁出去,陈云开行走的步子忽然停住,我撞上了他挺直的脊梁。
“喂,过来。”
他侧身,朝我招手,让我站到他的位置上去。
紧张得迷迷糊糊的我听话地移动了脚步,而后发现,他让我看的是头顶的月亮。
从这个角度望去,那一轮月亮正好与单元楼下的一盏路灯倚靠着,有点怪模怪样。陈云开贱兮兮地道:“和你挺像,好胖。”
突然,我就不想告白了。
“陈云开,如果未来你成为孤家寡人,好好想想为什么。”我学着我妈那恨铁不成钢的口吻,狠狠一下踩在他的脚背上,看他在原地跳脚,冷笑。
至于我对青春的交代……
还不允许烂尾了?!
总之,那一整晚,我都郁郁寡欢。
“怎样,怎样?”晚饭后,禾鸢迫不及待地跑来打听我告白的情况。
我还没说话,她看我一脸斗败的公鸡的颓唐样,放心了,翻起白眼来都止不住眉开眼笑:“还以为你多成气候。”
我在床上挺尸,半个字都不想接。
“嘿。”她踢我几下,将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扔给我,“成‍人‌快乐。”
瞧着那份来自赢家的施舍,我更是怀疑人生。
禾鸢趴下来,与我头挨着头,海飞丝的洗发水香味盈满鼻腔:“听说长得好看的都去学医了。等你开学,进了川城医学院,哪儿还会记得谁叫陈云开?!实在没人选,江忘也不差啊,你考虑……”
我终于转了一下头,“你别这么说,不然,我真会以为他那什么我。”
“难道不是?!”她发出灵魂般的反问。
“如果你那什么谁,会忘记他的生日吗?”
禾鸢笃定:“当然不会。”
“那得了。”我更有气无力,语气却肯定,“他不那什么我。”
他完全忘了,别说礼物,连句走形式的生日快乐都没有。
一时间,禾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瞧着过于丧气的我,忽然问:“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究竟是因为告白没成功而伤心,还是因为没接到祝福的电话……”
这个问题直到禾鸢离开,我也没回答。
甚至,那整个暑假,我都在伤春悲秋地想答案,玩乐的心思早已退潮。
但渐渐地,我发现,答案是什么或许只有我自己觉得重要。
因为等禾鸢与陈云开背起行囊北上的时候,我们都没能见到江忘一面,更别提得到一句迟来的生日快乐。
陈云开离开川城那日是清晨。
为了将就禾鸢,他也选择坐火车。我去送他们,临出门前还穿上了陈云开送的生日礼物——一双粉色的耐克运动鞋。
“说好的高跟鞋呢?”收礼物时,我不满。
陈云开:“耐克不产高跟鞋,怪我喽。”
他永远答非所问,妥妥的直男了,气得我想抡起刚买的饮料砸死他。
不过,离别那天,在我被陈云开拉着飞奔于人潮汹涌的火车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