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她(二)
年,早就快被人淡忘,回国后只能在二三线的杂志上露脸。
她对沈琅微笑,声线客气温柔:“麻烦你为了我多跑这一趟了。”
沈琅笑:“也不麻烦。”
西郊山区被分为两片区域,矮的那片被划入风景区,缆车和人工休息亭一应俱全。而杂志社要取原生态的景,另辟蹊径,打算爬另一边的“晚驼峰”。
“这山看起来是陡了点,不过,上山的山路都是探过的。这一条是自驾游路线,车子开上去肯定安全,去年我自己就来过两回。”跟沈琅同车的摄影师笑着解释,“叫‘晚驼峰’是因为这座山的晚霞最漂亮,你们哪天要是有空,最好能来看看日出。这里的日出也特别好看,来了不看可惜了。”
车越往山上开,车窗起雾越明显。许许被颠簸得五脏六腑乱搅一通,一脸生无可恋地靠着沈琅,脸色苍白地拒绝:“你看我这样,我还来什么啊。不来了,我再也不来了。”
沈琅也不好受,她没接话,闭眼小憩。她倒不是晕,只是敏感地觉得周围越来越冷了。
越到山顶,寒气越重。
两辆车沿着盘山路一路驶上去,停靠在路边。剩下到山顶的一段距离需要步行。一行人下车,沈琅裹紧羽绒服,踩着积雪往上走,许许紧赶两步,问前面的人拿了几片暖宝宝回来。
“我们拍完黄昏的景就回市里,下午山上的温度估计会更低,贴上这个好受一点。”许许说,“不该喊你来的,太受罪了。”
“行了,我暖多了。”沈琅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笑着说,“你再说两句贴心的话,我就更暖和了。”
山顶红梅成簇,人迹罕至。
到地方后,杂志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着准备前期工作,临时搭出一片休息区。宓玫有意避开众人,挑了个位置坐下,沉默片刻后,温声问沈琅:“立新他……”
三个字刚出口,宓玫就哽咽了一下,她颤着眼睫,没说出后半句。
“葬礼上个月就办过了。”沈琅知道她要问葬礼的事,三两句简略而过。
宓玫转交给沈琅一个小盒子,是灰色绒面的戒指盒,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女式戒指。
她说:“你帮我还给他。”
沈宅的祠堂前,沈立新的遗物盒内放着同款的男式戒指。
生生死死说着很容易,身边的人要往前走却很难,宓玫像是要彻底撇清过往几年的记忆。
沈琅也没有硬拖着人回忆过往的毛病。她收下戒指盒,没说别的,离开去帮许许的忙。
“宓玫居然没哭,我以为她跟你聊完,还得带着泪痕来补个妆。”许许在山顶的寒风里冷得直搓手,一边抖,一边跟沈琅说,“看、看来今天能顺利出、出、出片。”
许许估计也没想到她立了fg。
拍摄过程很顺利,一行人在暮色四合的时候收工,刚拆完挡风板、收起反光板等一系列拍摄用的器材,等一踩离合器,才发现不对劲,车子启动不了。
下车一看,司机才发现两辆车的轮胎都被冻住了,冻得整整齐齐。
“下午温度高,积雪融化成水后又结冰,连着轮胎、铁链一起冻住了。”司机下车查了一圈,上车找出一根撬轮胎的不锈钢棒,“就是我这辆车的后轮胎冻得严重,哥们有没有力气大的?下来两位帮我个忙,凿开就行了!”
两位男摄影师应声下车。
车内的信号时强时弱,沈琅下车打了个电话,刚想上车,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是肖闻郁打来的电话。
沈琅在寒风中从容依旧,语调慵懒得像在暖气房里喝咖啡。她接起电话,含笑说了句:“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