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报仇警察。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可是，”何星星本来就大眼睛几乎全成了血红：“可是们不相信……们不相信……”

    “我相信你。”警务车鸦雀无声，只听步重华一字一顿地直盯着少年瞳孔：“我知道你很害怕，一闭眼就开始噩梦，控制不住自己回想个最恐怖画面。我知道你恨自己无能救不了她，也恨当时无人可以求助，年小萍鬼魂随时要来把你逼成疯子。”

    “我也知道你喜欢她，不可能是凶手。”

    步重华在何星星赤红瞪视将纸板一寸寸推到面前，说：“我相信你。只有把鬼画来，你才能救年小萍，也能救你自己。”

    眼泪从何星星眼角大颗大颗地往滚，哭不声，本来就没多少肉身上每一根骨头都似乎在抖。警务车内外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所有人都闭住了呼，步重华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慢慢放开手退后半步。

    “……头……”终于何星星变调哭音慢慢渗透来：“头特别大……”

    步重华一使眼神，蔡麟眼明手快捡起笔递上去。

    “眼是两个窟窿，鼻子是个，牙齿……牙齿是黑……”

    众目睽睽之，何星星终于在纸上画了几笔拙劣线条，夸张变形人头骨渐渐现在白纸上。

    “头顶鼓来，很鼓，很鼓……”

    “是头发么？”步重华声线稳定得可怕，问：“头顶鼓来，是头发还是其东西？”

    “头顶……头顶……”何星星恍惚念叨。

    视线穿过空气，仿佛又回到了个噩梦般雨夜。千万道雨线贯穿天地，全世界都是震耳欲聋轰响；倒在泥水里，发疯似手脚并用往后，一声声浑不似人惨叫被淹没在暴雨，只见骷髅举起利刃——

    放过我！我不想看！不想看！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哀求。

    紧接着一道更硬有力、更震人发聩声音响彻在耳际：“她死在荒野上，而你不敢报案，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不想救她吗？！”

    “你不想救她吗？你不想救你自己吗？！”

    何星星瞳孔针扎般紧缩——看见远处雨幕火车驶过铁轨，明黄灯光一闪，仿佛相机快门将一刻定格。

    “不是……不是头发，”何星星嘶哑道：“是帽子……是……”

    仿佛突然从虚空捕捉到一线蛛丝，何星星颤抖着一把抓住纸，刷刷画几笔：“是圆帽子！是骨头两顶帽子！！”

    嘭！

    车门大开，步重华快步而，劈手把肖像画给了最先迎上前廖刚：“把何星星带回南城分局，请刑侦局犯罪研究室素描专家过来审问，对这张草图进行细化。”

    “是！”

    步重华步伐不停，大步走向远处现场。空地上所有人都在来回忙碌取证，只见用力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