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怎么样？”

    “年兴，今年十岁，老家在池县羊枣子村。平时租住在津海周边城郊结合部小岗村，陆续干过水泥工、装修工、看仓库等等杂活，属于动务工人员。据池县派所传真来记录来看，是个偷摸狗、酗酒闹事、打老婆打到村委会调解了七八次混混，在老家几年横行霸，经常跟村民争执打架，还曾经强占过邻居半块宅基。”

    许局立刻说：“赶紧顺着这条线往查，派人去他老家摸排啊？”

    廖刚赶紧哦了声要走，却突然听步重华：“——等等。他占过邻居？”

    “是，们收到传真全是一条条警记录，每条记录里都有概略警情……”

    “不对。”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满头问号，炯炯盯着步重华，只听他轻声：“年兴只有个女儿，在些落后方算‘绝’，即便是个横行霸混混，也最多在一些毛蒜皮事情上占便宜，绝不至于强占邻居，现在很多方争宅基是能打人命。除非他有其他倚仗，足以让其他乡邻都不敢招惹，但又不是涉黑，否则方派所跟们交叉印证时不会一风声不提……”

    宅基按每人头分，家里男丁越多越说得上话，廖刚心想难邻居是个寡妇？残疾？老人？

    步重华脸突然一变，不知想起什么，疾步走到办公桌后打开了电脑。

    许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哎？查什么？”

    “内网。”步重华紧盯着屏幕荧光：“全国公安犯罪数据库。”

    吴雩到刑侦支队楼门前，深深了初夏夜晚清凉空气，这才燃根烟，翻开了手机通讯录，无意识在上滑动屏幕。

    真要打么？他有些犹豫。

    从来津海之前他就知，自己只需要打卡上班、按时拿钱，过两年辞了职，无声无息消失在人海里，安稳平庸活到老死，这辈子就算无愧天也无愧本心了，些血腥离奇杀人案其实都不该再跟他产生任何关系。

    但不知为什么，年小萍死不瞑目灰白眼珠和步重华布满血丝锐利瞳孔，就像被快进了哑剧画面般，始终不停交替闪现在他脑海里。

    “……”吴雩了气，终于夹着烟，按了个号码——

    云滇省机场。

    林炡拎着公文包步走抵达厅，一辆黑轿车早已等在人行边，司机麻溜车打开后门，叫了声林科。

    林炡一言不发，坐进车里。

    司机早已习惯了他作风，也不以为意，一边发动汽车一边从后视镜小心打量他：“咱们现在是去哪儿，林科？送您回家还是——”

    林炡微闭着眼睛，吐两个字：“省厅。”

    司机已经跟他有一段时间了，能感觉到他表面虽然没有异状，但心情却不太好，于是闲话半句没说，立刻打灯转向。

    就在这时车里响起了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