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跑火场。”

    “啊？”

    “他跟我说只有活去才能报仇，如果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后来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活着才能记住很多事，受各快乐和痛苦，体会人生在世的各意义。”步重华顿了顿，低声说：“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吴雩弹烟灰的动作顿住了，瞳孔霎时紧缩，满是鲜血的手指在阴影中微微发颤。

    他一动不动躺在上，有么片刻功夫，似乎连呼都发不一点声音来，良久才在远处劈啪作响的燃烧声中张了张，轻轻问：“……你现在报仇了吗？”

    步重华站起身跺了跺满腿草根，说：“暂时还没。”

    他不欲多言，向吴雩伸手，示意他拉着自己起来：“我们得赶紧走，救火的村民要来了。个放火的肯定还潜伏在周围，我们赶紧回车上等后援过来。”

    吴雩攒了气，拉住他的手，摇摇晃晃从上站起来，突然整个人一激灵：“我擦。”

    “怎么？”

    吴雩没有声，也没动作，少顷突然回头望向远处浓墨似的黑夜，目光森寒警惕，神情异寻常： “……好像有动静。”

    动静？

    火燃烧房屋的爆裂，夜风呜呜作响的尖鸣，山林悉索晃动的荒野……

    “走，”吴雩倒退一步，突然喝：“快走！”

    不用他再提醒第二遍，两人同时拔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又同时急停！

    远处山林间半人的荒草左右摇摆，们发的沙沙声由远而近，由杂乱变得整齐有规律，终于从夜幕中显了轮廓——

    不是草，是人。

    上百名村民呈扇形缓缓上前，人群中木棍菜刀森然林立，每张脸上都闪动着冷漠和警惕，面八方的目光充满敌意，牢牢盯住了包围圈中心的吴雩和步重华。

    第34章

    “……”步重华和吴雩对视一眼, 各自脸都不太好看。

    “他们不是来救火的, ”吴雩低声。

    步重华几不可见点点头：“他们知姓郜的夫妻俩家里藏着什么, 可能更想灭我们的。”

    人‍‍​群‌​交­头接耳，终于有人率先喝问：“你们什么人？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步重华顿了顿, 急中生智：“我们来探亲！”

    前排几个男的同时吼起来：“探谁？”“火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熊金枝的娘家亲戚……”

    “——他们骗人！”人群后一个声音突兀喊：“教被公安局的接走了，他们是政府派来查我们的！”

    仿佛一滴水迸油锅里，人群霎时哗变：“是官皮？”

    “条子？”

    “他们是来抓人的？！”

    气氛立刻一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