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牙已甜掉
白衣天使的人道主义精神。
即便如此,栾雪依然毫不客气地欣赏着他摄人心魄的眼尾,丝毫没察觉那人偏过头来:“方才忘记问了,你家……”
柔软的触感相互贴附,歪着脑袋的两个人,呆立风中。
突然,手机铃声自任易泽衣袋里响起,他沉吟片刻,道:“你先下来一下,我接个电话。”
栾雪赶紧将嘴唇从他的脸颊上移开,随即跟爬树似的下了地,乖巧地站在路边等他,大脑一片空白。
任易泽面色凝重地结束了通话,扭头一见那绯红的小脸蛋,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俯身与她平视,轻轻地捋匀她凌乱的刘海:“你家住哪儿?”
他在干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包括撩她的头发?
栾雪心如擂鼓,僵硬地站在原地,一股脑地把家庭住址给坦白了。
“那这边上车刚好。”任易泽探出人行道拦计程车,抱歉地说,“我还有点儿事,得先走了。”
“啊?”栾雪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任易泽塞上车,匆匆道别后,她扒着车窗看他快速地穿过十字路口,在对面拦下一辆车,疾驰而去。
栾雪疑惑地自言自语:“撒腿就跑是什么情况?按照标准剧情,他撩完人,不是该一起上车吗?”
车载广播的音乐戛然而止,插入一条紧急新闻:“因北方冷空气南下肆虐,南方又将迎来两波大范围强降雨,该气候将持续影响我省,届时我省将被雨水全面覆盖。”
天边响起隆隆的雷声,栾雪透过车窗,看见一大片乌云从城市边缘渐渐压了过来。
她远望那成片的黑灰色乌云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任易泽这一跑就是半个月,仿佛销声匿迹,连微博也不再更新了。
之后的一天,栾雪接到公司主管的电话:“这次还是你去吧,流程你熟。等你回来,公司放你一周带薪假。”
每到夏日雨季,省内一些县市常会遭受不同程度的洪水袭击。栾雪前年入职时便主动请缨前往那些地区进行支援协助,今年公司自然按照老规矩,派她与另一个摄影记者走一趟。
第二天,她经过七八个小时的颠簸,在傍晚时分抵达目的地,拖着行李箱前往县应急办公室报到。途中路过县城的临时医疗站时,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下一秒就发现某个极熟悉的人穿着人字拖,坐在外头的马路牙子上吃盒饭。她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那个人抬起头,蓦然怔住,半张着嘴,一块红烧肉顺着筷子“吧唧”一声掉地上。
任易泽愣了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消失半个月,竟是来这里当医疗志愿者。栾雪瞧着他没刮干净的胡楂儿,心里有些酸涩,寒暄的话堵在嗓子里到底没有说出口,最终沉默地掏出两根士力架递给他。
任易泽一脸蒙圈地看着她,又瞄一眼士力架,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栾雪被盯了许久,恍然大悟地从包里掏出两包榨菜:“对对对,吃饭还是得这个!”
瞅着半个月来看腻了的外包装,任易泽阻止了她,伸手道:“我选士力架。”
终于,物资车的喇叭声终结了这场甜品与腌菜的拖拉交易。
任易泽把人拉到一边,解释道:“支援协助的事很早就定下了,那天院里紧急集合,临时通知提前出发。”
栾雪问他:“你不是牙医吗?”
任易泽叹息道:“基础医学那些是专业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