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尽力回避这件事，就像他对布丁说的，他觉得他不该浪子回头。

    当初放手的是他，怎么可能回头的也是他？

    要是这样做的话，不就是纯纯玩弄林不言的感情吗？

    那要林不言怎么看待他？

    秦缓揉了揉自己脸上还在发痛的疤，想着好好睡一觉吧，但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事情。

    有冬日河边，枯木逢春的喜悦，有华灯初上，他和林不言走在一起慢慢回家的温馨，但是最多的场景，是在雨普网吧。

    雨普网吧是一间藏在巷子里的网吧，据说网吧主任是三中的一个退休老师。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传闻。秦缓对它最实际的印象，是永远充满烟雾的大堂，以及唯一一扇窗户望出去，被烟熏得黝黑的树叶。

    这是一座工业城市，市区永远是灰蒙蒙的，仿佛永远见不到蓝天。

    但是在秦缓十八岁的冬天，在本该万籁俱寂的冬天，这座城市迎来了环保改革，工厂关掉了一半，还在的工厂也被要求节能减排。

    冬天的空气中终于没有常年都有的烟尘味。

    也算是枯木逢春，对吧？

    秦缓忘了自己那天是怎么睡着的，但是一醒来正好是他直播的时间。

    这个时间点开直播舆论风向肯定不好把控，但是秦缓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很大的创伤，就给布丁发了个消息，说今天要直播。

    布丁：你好好休息吧宝宝~

    喜欢吃：我自己感觉还好啦，而且我一直不直播你们也担心，所以还是来直播吧~

    布丁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粉群通知了大家今天要直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