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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说道:“殿下,既然我们已经说开了,那今晚我留在这儿也无意义。雁郎病得严重,我实在放心不下得回去看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了脸面,我翻窗出去,待天亮前再回来,下人们不会知道。”

    楚艳章粗糙的手指攥紧了床单,心跳陡然生出一阵疼痛。

    片刻后,他低垂着头,声音难言失落:“那大人去吧,不用担心我,照顾好雁郎君要紧。”

    “多谢了。”沈黛末如释重负,下一秒跳窗出去。

    窗外的寒风灌进来,吹得帘幔晃动,楚艳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空荡荡的窗边,不敢相信沈黛末竟然真的就这样丢下他走了,这样干脆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怔怔地坐着,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空荡寂静的房间里,他寂寥的独影显得脆弱又可怜。

    良久,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眼尾噙着一点泪。

    他带着满腔欢喜,自甘居于人下也要嫁给沈黛末,本以为即便是沈黛末不爱他,即便她心中只有正室郎君,好歹也应该记得他们之间的情分。

    可是她竟然如此干脆利落地斩断了他仅存的希望。

    红烛未熄,橘红色光芒从用金丝绣成的比翼鸟图案床幔过进来,随着光影和风拂动着,仿佛在他面前活了过来。

    楚艳章绝望又恍惚地伸出手,指尖触碰着那对比翼鸟,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点的爱都不能施舍给我?为什么所有人对我都这么残忍?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抛弃我?”

    燃烧的红烛慢慢淌下淋淋漓漓的烛泪,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手中被紧绞着揉烂了的红盖头重新盖在脸上,遮住了他眼角凄楚的泪痕。

    *

    沈黛末在黑夜里脚步飞快,熟练地抄捷径翻窗户回到了房间内,厚重的地毯吞噬了她落地的声音。

    歇在外间的白茶果然已经打起了盹儿,垂下的帘幔内时不时传出冷山雁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沈黛末悄无声息地掀开帘幔,像一缕烟般钻了进去,将冷山雁抱在怀中。

    半梦半醒的冷山雁感受到熟悉的怀抱,惊讶地张开眼,嗓音沙哑:“妻——”

    “嘘!”沈黛末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发过高烧的冷山雁,就像被烤熟的雁子,抱起来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的,一点都不费力。肌肤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依然还有高烧过后的余温。

    “妻主,您今夜不是应该歇在端容皇子的屋里吗?”冷山雁哑着嗓子,低声问。

    “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既然是政治联姻,那么我们之间只讲体面不讲私情,而且……我想你。”沈黛末将脸埋入他的脖间,摸着他滚烫的肌肤,声音很轻却无限缱绻。

    冷山雁回拥着沈黛末,默默将被褥里灌满热水的几个羊皮暖水袋,踢到角落。

    他的眸光中溢满痴迷,因为生病的原因,他纤丽冷艳的眼眸多了一份病态,眼稍红似揉烂的红浆果,颜色过于诱人。

    垂落的帘幔将他们两人的小世界与外界阻隔,即便又细微的声音传出,也是独属于他们的脉脉私语。

    第二日,沈黛末早早起来,赶去楚艳章那把戏演全套。

    冷山雁跪在床边为她穿衣裳,沈黛末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还病着,就别逞强了。”

    冷山雁淡淡一笑:“我今日觉得好多了,身上不乏不累,应该是彻底好了,全靠妻主。”

    沈黛末抱着他打趣道:“全靠我?我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冷山雁抿着唇软着身子,默默享受着沈黛末温柔的触碰,想来内敛的他,竟破天荒地第一次顺着沈黛末的调笑点头:“……嗯,妻主就是灵丹妙药。”

    沈黛末温和的水眸一怔,随即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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