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性发动
看她时,她无法注意来访者,表情恐怖,就像是要反抗性攻击。突然她的表情变得愉快起来,嘟哝着讨人喜欢的话,这显然是在模仿勾引人时的情景。后来得知她和一个已婚男人有过性体验。
不久她病愈了,然而完全拒绝和男人们来往,甚至拒绝求婚。
在其他病例,由此引发的病症可能不会有这么严重。对失去处女贞操的悔恨可能会引起各种恐惧症。例如病人可能会毫无道理地担心,坐在马桶上会偶然受精,跳舞时甚至地上的针之类东西也会损伤处女膜。在斯特克尔列举的一个实例中,有个女孩子终于向她的未婚夫坦白了,于是同他结婚后便获痊愈。在另一个实例中,悔恨和过度自贬在无快感的委身之后接踵而至,该病人找到给她以满足并和她结婚的另一个情人后,恢复了常态。
我们在前面引述了她的童年自白的那个维也纳女孩子,向斯特克尔谈到了她的第一次成人体验。
尽管有相当多的早期体验,“发动”对她仍完全是一件新鲜事儿。简言之,在马车上,在公园中,在公寓里,她和各种男人有过二三次相当热烈的场面,她虽然感到好奇,渴望“刺激”,但都进了出来,没有失去处女贞操;此后,她在旅游时碰到一个游客,接受了他的亲吻,他们在树林里相互裸露,玩着性游戏;两天后,他不顾她的哀求,用暴力残忍地夺走了她的处女贞操。她当时以为自己订婚了,然而他讲了些粗话后,让她独自回维也纳。她流着血,哭泣着,将这事告诉给狠心的母亲,也告诉给她办公室的一位朋友。他是友好的,但他继续献殷勤,而她对他的亲匿抚摸的反应是感到“羞愧难忍”。她碰到了另一个男人,与他性交时她非常冷淡,只感到厌恶。在经历其他几次恋爱事件及在隔离病房治疗了一个疗程以后,她又遇到了一个男人,同他结了婚,她的性冷淡在婚后开始消失。
在这些从许多实例挑选出来的例子中,男人的兽性,或至少是事件的突出性,是造成心理创伤或厌恶的要素。如果没有发生暴力或意外事件,没有固定的程序或故意的拖延,少女慢慢学会了克服羞怯、了解性伙伴和享受与他做爱的欢乐,那么这对性发动是极为有利的。
根据这一观点,我们只能赞赏美国年轻妇女所享有的、而法国女孩子开始为自己争取的那种行动自由:她们几乎不知不觉地从“亲吻”和“拥抱”,发展到完全的性交。一旦性发动失去禁忌的一面,一旦女孩子较自由地对待性伙伴,一旦他的男性支配态度趋于消失,性发动就会顺利地进行下去。如果她的情人也很年轻,是个胆怯的新手,与她是平等的,女孩子的抑制就会减弱。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变成女人将不会发生十分深刻的变化。
正因为如此,柯莱特《麦苗青青》中的万卡,在被相当粗暴地夺去处女贞操的第二天,才表现出令她的朋友菲尔吃惊的镇静:她不觉得自己是“被占有的”,相反她为自己失去了处女贞操感到自豪,并没有感觉到不知所措的惶惑。老实说,菲尔的吃惊是无道理的,因为他的爱人并未完全开始了解男性。克洛迪娜虽然只被雷诺搂着跳了一次舞,却远不能说她是平安无事的。我就认识一个尚不成熟的法国女学生,她和一个男孩子度过一夜后,一大早就跑到朋友家宣布:“我和C睡觉了,非常有趣。”一个美国大学教授告诉我,他的学生们在完全变成女人以前就不再是处女了;性伙伴对她们太尊重了,以至引不起她们的羞怯感,而他们本人又是太羞怯了,以至引不起女孩子的感情骚动。
有些少女为了排遣她们的性焦虑,一次又一次地投入性体验,希望以此来排解她们对性的好奇与热衷。然而她们的行为仍有一种抽象性,使它们和其他少女的期待未来的幻想一样不真实。由于挑战,由于恐惧,或由于清教徒式的理性主义而委身于人,不是对性的现实的真正体验:以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