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三、一出陈旧戏重演第一幕
个由水里打捞到陆地上的朋友一般。正在那个时候,伸出三四只手来,都想去抓它,于是绳子一颤抖,辘轳一吱-,最前面那两个拉绳子的人往后一晃摇,跟着看见一桩下落的物体,顺着井边越去越远,发出扑拉拉的声音,于是井底上打了一个沉雷。原来水桶又掉到井里去了。

    “该死的水桶!”费韦说。

    “再顺绳子吧,”赛姆说。

    “俺的腰躬了这半天,跟公羊的犄角一样的硬了,”费韦说,一面站起来伸腰伸腿,伸得骨头节儿都响起来。

    “你歇一歇吧,提摩太,”姚伯说。“我来替你好啦。”

    小锚钩又垂到井里去了。它跟深处的水面接触的清脆声音,好像接吻一样传到耳朵里。跟着姚伯就跪了下去,倚在井边儿上,开始像费韦刚才那样,把锚钩旋转搅动。

    “快拿一根绳子来把他的腰拴上——这样危险!”一个又柔和又焦灼的声音,在他们上面一个地方喊。

    所有的人都把头抬了起来。只见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从一个楼上的窗户里看着那一群人,窗上的玻璃,正叫西方的霞光映得通红。那位女人把嘴张着,仿佛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似的。

    大家跟着就在姚伯腰间给他系了一根绳子,打捞水桶的工作又进行下去。他们这一次又把绳子往上绞动的时候,只觉得绳子并不很重,后来一看,原来锚钩上挂的,只是水桶上掉下来的一团乱绳子。他们把那一团乱绳子扔到一边儿,赫飞来替代了姚伯,小锚钩又垂到井里。

    姚伯带着寻思琢磨的样子,退到刚才打捞上来的那一团乱绳子那儿。这个女人的声音,和那个抑郁的幕面剧演员的,完全是一个人的,他对于这一点,连一时一刻的怀疑都没有。“她待人多周到!”他自言自语地说。

    游苔莎刚才喊了那一声,曾惹得底下那些人都仰起脸来看她,把她弄得脸上一红,所以她就离开窗前,躲到别处去了,不过姚伯还是如有所求的样子,仔细往窗户那儿瞧。他在那儿站着的时候,井上的人们就没再发生什么波折把水桶打捞上来了,跟着他们里面就有一位去找斐伊舰长,问他对于修理汲埂有什么话没有。斐伊舰长并没在家;游苔莎在门口出现,走了过来。她那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庄重的态度,和刚才为克林的安全而焦虑呼喊的紧张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今天晚上,这井能打水吗?”游苔莎问。

    “不能,小姐:水桶底儿一古脑儿都碰掉啦。因为俺们这阵儿作不了什么啦,俺们先回去,明儿一早儿再来。”

    “没有水吃了,”游苔莎转身嘴里嘟囔着说。

    “我可以从布露恩给您送些来,”别的人都走了的时候,姚伯走上前去把帽子一摘说。

    姚伯和游苔莎互相看了一刻的工夫,仿佛两个人心里,全都想起了他们一同在月下领略过的那几分钟的光景。游苔莎的眼波这一转,她原先平静安定的面目,就一变而为娴雅热烈的表情了,那好像晶明当空的午卧,在两秒钟之间变成了灿烂庄严的夕阳一般。

    “谢谢您,不一定非那样不可,”游苔莎回答说。

    “不过您没有水吃怎么办哪?”

    “哦,这不过是我说没有水吃罢了,”她说,脸上一红,同时把她那有长眼毛的眼皮抬了起来,抬的时候带着仿佛这种动作需要考虑的样子。“我外祖可认为有的是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

    游苔莎往前走了几码,姚伯跟在后面。她走到围堤的犄角跟前,要往环绕宅外的土堤上面去,那儿就是台阶;她一跃上了台阶,那种轻捷,和她原先往井旁去的时候那种无精打采的行动一比,让人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附带地表示出来,她外表上那种娇慷,并不是由于缺乏体力。

    克林在她后面,上了土堤,并且看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还乡简介 >还乡目录 > 三、一出陈旧戏重演第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