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伦说。
“听我说,亲爱的,”娜塔丽说。“我决不会做任何阻碍你去潜艇学校的事。我的上帝,我在华沙呆过。”拜伦吸着烟,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紧紧盯着他父亲。
维克多?亨利看了看手表,收起烟卷和打火机。“好吧,就这样。这个杂烩真不错,很叫人满意。下午有一架去彭萨科拉的飞机,我还赶得上。”
“你打个电话来告诉我这些事不也行吗?”拜伦说,“那是很便当的。为什么要亲自来这里?”
维克多?亨利向侍者挥了挥账单和一张十元的钞票。“你跑得象火箭那么快,拜伦,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也不
知道你的心情,甚至对于你肯不肯来参加婚礼我也没有把握。”
“我要知道的话,我也绝不会让他缺席的,”娜塔丽说。
“可是这一层事先我也不知道,我认为我应该当面和你们两人谈谈,也许还需要回答一些问题,甚至在必要时还得劝说几句。”然后他向娜塔丽说:“杰妮丝和华伦确实期望你去,这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她把一只手放在前额上。“我简直不知道我能不能去。”
“我们去,”拜伦很干脆地说。“至少我去,这样就行了吧?”
帕格犹疑了一下。“潜艇学校的事怎么样?我已经告诉瑞德今天打电话通知他。”
“如果塔利上校一定要今天回话,那么就告诉他不去了。行不行?”
娜塔丽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不行,拜伦,不能就这样作出决定。”
“我不知道该怎样作出决定。”
“你可以和我商量,这事和我有关系。”
维克多?亨利咳了一声。“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得走了。这个问题明天还可以再谈。”
“哦?”拜伦的语调带有讥讽味道。“那么你毕竟不是真的非今天给塔利上校打电话不可。”维克多?亨利的脸沉了下来。他靠到这个硬椅子背上。
“你听着,拜伦,给你制造麻烦的是希特勒和德国人,不是我。我是在提醒你注意。”
“从欧洲传来的这些坏消息可能被大大地夸张了,而且,不管怎么说,不会有一只美国潜艇因为没有我而开不出去。”
“哎呀,别说了,勃拉尼,”娜塔丽说,声音有些呜咽。
“让你父亲去赶飞机吧。”
“你只要记住,发动这场战争的不是我,拜伦,”维克多?亨利说,他所用的语调几乎和他对万湖那个侍者的语调完全一样。他一面看着儿子的脸,一面从挂衣钩上拿下他的白色便帽。“我看你很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潜艇驾驶员,他们全是一群愚蠢的利己主义者,另一方面,我不会因为你要娶这位聪明美丽的年轻姑娘而憎恨你。现在我得离开这里了。”维克多?亨利站了起来。“明天在教堂见。早点来,你是男傧相。穿你那身深色衣服。……再见,娜塔丽,很抱歉打断了你们在船上的好时光,希望你尽可能去彭萨科拉。”
“好的,先生,”她的忧愁的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
“谢谢您。”
等他走出去以后,她转过身来对拜伦说:“我一向最讨厌烧鱼的味道,咱们走吧。刚才那会儿,我一直恶心,天晓得,我怎么会没吐起来。”
娜塔丽沿着码头跨步向海边走去。她深深地吸了好几口空气,裙子随着她扭动的屁股飘动着,薄薄的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胸上,长长的头发在飞扬。拜伦紧跟在她后面。她走到码头尽头突然停住,两个衣衫褴褛的黑人男孩子正坐在那里钓鱼。她朝他转过身来,两臂交叉着。
“你到底为什么要用那种态度对待你父亲?”
“哪种态度?我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如此而已。”拜伦也同样尖锐地回答说。“他是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