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但此刻马路上正值下班的交通高峰。人潮汹涌，车水马龙，廖红宇的那点叫声，早就淹没在那一片腾起的嘈杂声中。小程全然不觉地上了出租车。廖红宇不无有些沮丧地关上窗子。小汪问：quot;怎么了？quot;

    廖红宇试探着：quot;你手上存着一套财务账本？quot;小汪不置可否地说了声：quot;啊……quot;廖红宇便把刚才对老龚头说的那番话，又对小汪说了一遍，动员小汪拿出那套账本来给她看。小汪说：quot;调看那套账本，得经冯总批准。quot;廖红宇说：quot;我这个总经理助理要看一下账本都不行？quot;小汪为难地说：quot;这是规定，概莫能外。quot;廖红宇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知道这时候冯祥龙肯定已经离开办公室了，便向他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尔后对小汪说：quot;冯总屋里没人，你听听，我上哪儿找他？我这个总经理助理要看一下帐本都不能通融一下？你，是不是也有点太不把我这个总经理助理放在眼里了？quot;这话分量不轻，说得小汪犹豫起来。廖红宇趁势又quot;逼quot;了他一下：quot;那这样，你不是有冯总的手机号吗？你向冯总请示一下，就说你对我这个助理挺不放心的……quot;小汪只得说道：quot;廖助理，您要这么说，我们就没法活了。我们也是听喝儿的，干吗要跟您过不去？可冯总丢下这话了，就不能不照着办。quot;廖红宇说：quot;我不是让你们不照着冯总的意思办，我只不过也想跟你们一样，为咱们集团公司做一点事情，出一点力。我不能白白拿公司这份工资。quot;小汪说：quot;这一套账本绝对不能拿回家……不管是谁都不行。这是规定……quot;廖红宇说：quot;那当然，我就在这儿翻翻，绝对不拿回家。quot;小汪说：quot;明细账是绝对不能看的。

    您要搞情况分析，看看年度汇总报告也就可以了。quot;廖红宇忙说：quot;行，行。年度汇总报告也行啊！quot;小汪又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掏出钥匙，打开了那个装备了密码锁的保险柜柜门，把那些年度汇总报告交给了廖红宇，自己便上隔壁文印室去复印东西去了。也许是大意，也许是怕麻烦，也许以为自己就在隔壁，小汪取出那些年度报告后，居然没把保险柜的门锁上。

    这样，廖红宇透过虚开着的柜门，便看到那一本本厚厚的装订好的明细账本在里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每一本的脊背上都贴着统一的年月标签：quot;1995年10月quot;、quot;1996年1月quot;。

    quot;1997年2月quot;、quot;1998年5月quot;……这，正是她需要的东西。

    不一会儿，小汪关掉复印机，拿着一摞复印好的文件走了过来。见廖红宇挺quot;老实quot;地在翻看年度报告，也没动柜子里的任何东西，便说：quot;看不完，明天接着看。quot;廖红宇便quot;请求quot;道：quot;再看半小时，怎么样？quot;小汪大度地答应了：quot;行，过半小时我再来。quot;说着，他拿起那些复印好的文件便向外走去，居然又没锁那柜门。于是，廖红宇的心一下狂跳起来，等了一两秒钟，又等了三五秒钟，听着小汪的脚步声在过道里远去，她立即把办公室门锁死，扑到保险柜前，紧张地在账册中翻找到她想要的那几本明细账本，冲到文印室去复印起来。

    小汪到楼下传达室把刚才复印好的文件一份一份地分开，分别放进标着本集团各部室名签的木格子里，这都是一些要下发的文件。不一会儿，他心神不定起来，总牵挂着楼上的情况。又过了一会儿，他想想还是怕出什么意外，便一个电话打到了冯样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