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道:“这怎么好意思。”何舍之道:“你就不要见外了,连我都不见外,我龙哥是个豪爽人,我们就叨唠他这一顿吧。”
不知什么时候熊之余就成了他的“龙哥”,连熊之余自己都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想,我跟他的交情还没有到这一步呀。他不是何舍之肚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何舍之肚里的小九九。何舍之哪里是个肯做吃亏事的人?
郭兰听了何舍之的话,望着熊之余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小姐将菜谱拿走放到了旁边桌上,熊之余让小姐重新将菜谱拿过来。他请何舍之和郭兰点菜,何舍之和郭兰都推托不肯点。熊之余非要他们点,两人只好从命。考虑到熊之余是私人掏腰包,而且郭兰是第一次和熊之余在一起吃饭,谁都不好意思照着好的点,两人挑着点了几个,都是一些在别的酒店可能是算贵在大鸭梨看来却极便宜的家常菜。
熊之余要过小姐记下的菜单看了看,笑道:“你们今天是吃忆苦饭来了?”他从小姐手里拿过菜谱,又补点了几道菜,像明炉蛔鱼、九转陈皮大肠,都是大鸭梨酒楼价格昂贵的保留菜和门面菜,何舍之和郭兰想拦没拦住,只好由他。
何舍之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这、这……这怎么好意思,我过个生日,让你这么破费。”熊之余笑道:“咱们是朋友嘛,你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什么心安不心安的,如果你心里实在不安,改天你可以请我们嘛。”
何舍之笑道:“一定一定。”
两个人吃菜喝酒,郭兰却只要了一瓶果茶。熊之余身上本来有些高阳酒徒的性格,嗜酒如命,但今天有郭兰在场,他显得十分检点,非但没有像惯常一样的要高度白酒,而且每次喝起来,也只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何舍之几次请他干杯,都被他婉拒了。
他不想给郭兰留下一个酒徒的印象。
何舍之看看郭兰,又看看熊之余,似笑非笑地对熊之余道:“是不是因为郭小姐在场,你不好意思放开喝?你的酒量我是清楚的,你不要这样假斯文嘛。”熊之余脸红红地急忙否认道:“不不。不是这个原因。昨天我们公司来了一个外商,我陪他喝酒,喝多了,现在酒劲还没下去。”何舍之道:“是不是那个澳大利亚人亚丁又来了?”熊之余诧异地问:“你也认识他?”何舍之笑道:“你忘了,上次咱俩在一起喝酒时,你自己跟我说的嘛。就在这里,大鸭梨。”
“是吗?我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当然,你贵人多忘事嘛。”
“听说这个澳大利亚人生意做得很大。”郭兰插嘴道:“澳大利亚的小麦很好,你能不能请他帮我进点儿小麦?”
“澳大利亚的小麦天下闻名,你是做食品生意的,正好请他帮你进一点儿小麦,面包都是上好的。”何舍之转向熊之余道,“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郭小姐。”
“郭小姐怎么知道亚丁生意做得很大的?又是你嘴巴长吧?”
熊之余这话虽是笑着说的,语气里却有一种淡淡的责备意味。何舍之听了不由脸红,讪讪的不知如何回答。郭兰见他发窘,急忙替他解围道:“他也是在跟我聊天时偶尔说起的。”熊之余笑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他。“如果他兼做小麦生意,我可以请他帮忙。我想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谢谢。”郭兰说。
“谢什么。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又不需要我破费什么。”熊之余微笑着道。
“那我也谢谢你。至少这要耗费你的精力,占用你的时间。你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事情那么多,百忙之中还要分心管我的事,我怎能不感谢!”郭兰诚心诚意地说。
“你这样说就见外了。”
“对对。”何舍之缓过神来,连忙附和道:“郭小姐,你不该这样说,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