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勤说：quot;不，就在这里，请按这位客人的安排去办！政府办结账。quot;说着坐了下来，把黑色皮包放到方桌的一角。

    管也平点的是四个便菜一个汤。正在吃饭时，一个40岁上下的男子来到桌子旁，弓着腰低声说：quot;秦市长，刘部长，您怎么在这里吃饭？小餐厅专门有领导的地方！quot;

    quot;吴所长，这位是新来的市委书记。你们给领导的第一印象是什么？quot;秦邦勤没有看这位吴所长一眼说。

    quot;哎呀！真该死，我怎么不知道管书记来了呢？这，这，这……其实，管书记，这怎么好呢？quot;这位吴所长吓得浑身颤抖，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管也平抬起头，微笑着说：quot;吴所长，不要紧张，我和你一样，大家都是平等的，一切都不需要你们特殊照顾，把我当做普通的客人就行了。quot;

    秦邦勤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当，毕竟书记在场，不像以前那样，处处是他说了算。而且他还不知道新书记的性格，于是对吴所长说：quot;你去吧！有事行政处会找你的。quot;接着又对管也平说：quot;管书记，你住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那里一切都很方便，还有会客的地方。还特地为你选了个中文系的大学生，做你的生活秘书，办公室另外还有文字秘书。quot;

    管也平举着双手作揖道：quot;你们的好意我领了，表示衷心的感谢！住的地方，我自己已经安排在B楼208房间，就不必再动了。至于秘书，生活上我完全可以自理。我猜你们给我选的那个是个女秘书吧！何必无事生非，弄巧成拙呢？就是办公室的文字秘书，也不必配了。我不习惯别人代写东西，自己随便写写，开会讲话有个谱就行了。另外，不要给我配专车，工作上如果需要用车，随便什么车有得用就行。更不要给我留#039;一号车牌#039;。那多难受，自己把自己孤立起来，无形当中把自己放到一个特殊的位置上。再说坐车又不是坐那车牌牌！这种特权我看还是革除了好。quot;

    秦邦勤看看刘兵，刘兵同时看着秦邦勤，觉得这个市委书记真的与众不同，越发使他们讲话渐渐地谨慎起来。新书记到底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弄得他们糊涂起来了。

    下午，他们在208房间里进入了实质的商谈。

    管也平说：quot;第一件事，请二位考虑一下，汪登生的县委书记得先免掉，待问题查清后另行安排。quot;

    沉默，良久的沉默。秦邦勤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觉得管也平对待这样一个干部太草率了。市委书记还没到任，就要动一个县委书记。汪登生留给秦邦勤的印象是比较好的，而且他一直认为汪登生是个有发展前途的中青年领导干部。难道凭几天的片面反映就要作出这样一个决定！但他确实有些担心，和书记还未相处就发生分歧，以后就难以配合工作了。当然他同时想到，管也平不可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作出这样的决定的。他避开他那双利剑一般的目光，看着刘兵。他希望刘兵先发言，然后他再竭力附和着。然而刘兵不仅仅是出于职业的关系，确实正如他刚才所说，对于邑南县的问题，他是有所耳闻的。而且反映的正是汪登生的问题。这个时候他怎么能公开反驳一把手的意见呢？

    管也平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反复着，随后用坚定的语调说：quot;你们肯定在想，我这个还未正式上任的市委书记如此专横，如此片面，只凭少数群众的反映，就要免去一个县委书记！显得有点荒唐了。不，我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们到邑南县群众中去走一走、听一听、看一看，如果你们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的市委领导，如果你们是一个有良知的南州市公民，你们绝对容忍不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