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鼎足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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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唐老虎一伙人兴高采烈地满载猎物回到了家中,此番进山收获不小,药死了一只老虎、两只山豹,野猪、山羊更是不用说。
“安仔,你进山半个月,村子里可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老父亲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说道,“那个李主隆,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这附近四乡八寨的地主,竟然全部臣服于他,自愿献上了自家的田产地契,李主隆不用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占了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山林土地。”
“是吗?”唐老虎低头沉思不语,想不到李主隆如此神通广大,那些臣服于他的本地地主,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家田产供奉于他?难道,李主隆到这山中的目的,就是冲着这山中土地山林而来?若果是这样,那自己就得小心为上。说不定,下一步他的目标或许便是唐家和张家的土地了。
当下从腰间掏出刀子,来到院内剜出还带着热气的虎心和山豹胆,吩咐一个兄弟道:“你将这虎心、豹子胆用个瓷碗盛着送给李主隆,就说我唐老虎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他,这次从山中回来,仅用这虎心、豹子胆以示谢意。”
“大哥,高明。”仲武暗暗佩服不已,暗忖大哥此举八成有其用意,如果你李主隆敢打我唐家土地的主意,就算你吃了这虎心、豹子胆,也不会讨到什么好结果,这无疑是给李主隆一个极大的暗示。
春节过后,天气日渐变暖,因为李主隆的缘故,山坡村也变得热闹起来,附近村寨的佃农,都得到山坡村变更田地的租种手续,对于唐老虎来说,只要李主隆不与唐家为难,他没有过多心思去管这种闲事,他得抓紧时间在下种季节到来前,多打些山货到衡州城贩卖才是正事。
如此过了大半年,村中倒也太平无事。或许是李主隆落户村里的关系,和村民们的关系倒也融洽,然而,这种融洽,却很快便被到来的秋收而打破了。
秋收结束后便是佃农们交租的日子,一架其大无比的怪异风箱,有如怪物一般出现在了所有佃农们的面前。
这风箱很独特,筛谷能力甚是特别,佃农所交付给李主隆家的谷子,全部得经过这架风箱重新筛选过滤一次,原本交来的谷子已经由佃农用自家的风箱筛选过,但在经过李主隆家的风箱再次筛选后,一石谷子却只有半石能达到李主隆的标准,谷粒只要稍微胀的不饱满,那风箱就能一一识别出来。
这对于佃农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欠下李主隆的租粮,竟是凭空多了一倍。
无奈之下,凄苦的佃农只好向东家李主隆求情,他却哪里管佃农的死活,仍是按照他的标准收租,交不了租税的人家,自是用利滚利、息滚息的方法计算。
佃农怨声载道,即便倾家荡产,却也没有多少人能还得了债务,如果稍有反抗,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丁,便会毫不留情地狠下毒手。
没有任何办法和出路的穷苦佃农,便只好拖欠着债务,为了生活,还得继续租种李家的田地,那些稍有薄田却又无力还债的租户,李主隆允许他们用仅有的田产抵押,如此一来,更多的土地田产,都落到了他的手里。
租种李家田地的佃户,多是没有家族背景或是家族实力不强的穷苦人,面对李家的剥削,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在暗地里叫苦,却无法摆脱李家的压榨。
一时间,山内的四乡八寨皆有民谣传出:“大阎王,小阎王,山坡村有个李阎王;黑无常,白无常,胜不过那夺命怪风箱……”
唐老虎家的粮食已经晒好进仓,乡里的谣传,他岂有听不到的道理,今天他没有外出,堂屋内,此刻正有几个族人在向他哭诉。
“那李主隆也忒恶毒了,想不到不过一年的时间便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老虎,我们几家现在欠了他将尽二十石粮食,本来今年风调雨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