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牢房里的上宾
在桌上,又摘下了襟前的自来水笔,正要举笔签支票时——
“慢着!”刁探长喝止。
“又是什么毛病?”
“你的钢笔内灌的是褪色墨水,瞒得了人,瞒不了我!”刁探长从自己口袋里摸出自来水笔递至骆驼的面前。
“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骆驼说。
“对付骗子,要处处小心!”
骆驼很生气,接过刁探长的钢笔便开了五万元的支票。
“小心签字,假如签错了,我得要你重签呢!”
骆驼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将支票签妥,上面中文英文均有。
支票撕下了,交至刁探长的手里。刁探长的脸上充满了胜利的笑意,小心翼翼吹干了上面的墨水,贴身藏好。然后说:“你现在没事了,可以和彭虎自由自在离开警署,但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一定要离开檀岛,否则便是违警,还得被拘捕!”一方面,他将骆驼的护照盖了离境之章发还给骆驼。
“唉,这是有生以来最大一次失败,忙了个老半天,全是替你一个人忙了!”他喃喃自语说。
刁探长大乐,趋至他的办事桌前的传声器向牢房传令说:“彭虎和骆驼均办妥手续,可以让他们离开警署了!”
骆驼和彭虎走出了警署的大门。是时,天色正微露曙光。
骆驼伸懒腰,畅舒了口气,说:“真有趣,人生最有趣的事情,就是让别人自以为是爬头高人一等的!刁探长笨得像个猪,还以为他精得很呢!”
彭虎不解,说:“骆大哥,你连支票都开出去了,还要说刁探长是个笨伯么?”
骆驼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有一个小关键,就可以扭转乾坤!”
“我们在四十八小时内就得离境,还可能会有扭转乾坤的机会么?”
“四十八小时是两天两夜,我们足有充裕的时间可办许许多多的事情!”
彭虎搔着头皮,说:“我很奇怪,为什么查大妈、夏落红他们全没有了消息,骆大哥被官方逮捕,他们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呢!”
骆驼自我安慰说:“他们大概知道我和官方的交情吧!”
骆驼和彭虎虽然恢复了行动自由,但刁探长并不因此放过他俩,仍派人牢牢地跟踪着他俩。
彭虎说:“现在,我们该先去找谁呢?”
“吴策那老儿到了檀市之后一直没有露面,恐怕他会有特别的见地,我们唯有先去找他了!”
“但是吴策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吗?”
路上有出租汽车路过,骆驼招了招手,将汽车拦下,他和彭虎两人坐进了车厢。彭虎好像很慎重,回首东张西望的,又向骆驼说:“刁探长好像派有人跟踪着我们呢!”
骆驼含笑说:“现在官方已不是我们的敌人了,最重要的是小心沙哇奴爵士的残党向我们报复!”
“吴策老现住在什么地方?”彭虎又问。
“和查大妈的路线相同,应该是在何仁寿的家里!”
何公馆几乎是每天晚上都有牌局的,到了天亮还未散。
吴策是好搭子,坐上了牌桌子,他是百病皆消,连背痛腰酸的毛病也没有了。
骆驼和彭虎进门,刚好最后一把牌,吴策胡了清一色“诈胡”!
“妈的!真是白虎当头……”他高声诅骂。
骆驼斥责说:“吴策!我们大伙人都在受难,你独个儿在此享乐,未免太岂有此理了!”
吴策毫不在意地继续洗牌、摸牌、一面笑嘻嘻地说:“活到我这把年纪,早就应该退休了,难道说你不同意吗?夏威夷是个世外桃源,气候适宜老年人调养,若想延年益寿的话,在此享受余年,是最理想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