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十一 红墙鬼影
张起来,忙穿好衣服,握紧尖刀,问:“是谁?”
一个男声回答:“是我。”是路海涛的声音。
苏采萱警惕地说:“你干什么?”
路海涛说:“没事,我用厕所,怕里面有人,就先敲敲门。”
苏采萱听他的声音非常镇定,察觉不出一丝异样。想他也许是真的要用厕所,就说:“好,我马上出来了。”她把握着尖刀的右手藏在背后,拉开门,见路海涛站在三步以外,不好意思地向她笑笑,说:“不知道你在里面,对不起啊。”
苏采萱瞄了一眼他的双手,空空的,略放下心来,“没事,我用完了。”
稍后,路海涛回到大厅,在苏采萱对面坐下,说:“我有件事要向你说,是关于这栋房子的。”
苏采萱说:“什么事?”
路海涛说:“我们分头搜查这栋房子的时候,我在储物室里转了一圈,无意中发现了一样东西,当时想把它收起来,又想着这是于小红家的隐私,就放在那里没动。后来我一直惦记着这事,就在于小红去厕所时,到储物室里把这样东西取了出来,这就是他们怀疑我杀害了于小红的原因。昨天我本来想告诉你,后来又转念想,还是自己先看看,这个东西,也许和我们在院墙上看到的景象有关。”路海涛说完,取出一个古旧的笔记本,递给苏采萱。
是一本日记,通过语气可以看出日记的主人是于小红的妈妈。里面记载的内容让人触目惊心。
于小红的父母都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两人是高中同学,1972年结婚。刚结婚的时候感情还很好,在文革结束后,于小红的父亲因在文革期间犯了错误,一直郁郁不得志,导致夫妻感情日渐恶化。于小红的父亲渐渐发展到对妻子大打出手,而且家庭暴力逐日升级,从拳打脚踢到使用工具殴打,致使于小红的母亲身上伤痕累累,无日不生活在噩梦中。
于小红的母亲在最后的几篇日记里,记载的内容语焉不详,每篇只有寥寥十几个字,而语气又让人有不祥的感觉。诸如:“他像是疯了,拼命地打我。”
“我会死在他手里。”
“我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都肿了起来,又青又紫。”
“他有了精神病,早晚会杀死我,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苏采萱说:“难怪于小红从未和我们说过她父母的事情,看来她一定有个伤心的童年。”
这时,童蕾和钱尤佳也起了床,来到大厅。苏采萱和路海涛急忙结束了谈话。
几个人各怀心事,就有些沉默。坐了一会儿,苏采萱说:“去准备早饭吧,然后咱们商量与外界联系的办法。”
随便切了几片面包,弄了一大碗稀饭,端上桌子,苏采萱说:“去把马泉叫起来吧,一起吃饭。”
路海涛他们都坐着不动。苏采萱明白过来,“算了,我去叫。”
来到马泉的卧室门前,她用力擂门说:“起床了,吃过早饭咱们还有行动。”
室内却没有声息。
苏采萱推推门,里面反锁着,就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叫:“马泉,快起床了。”
还是没有反应。
她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童蕾他们听到声音,也围拢过来。
苏采萱说:“里面锁着,没人答应,我们把门撬开。”
路海涛从厨房里取出一把薄刃刀,伸进门缝里开始撬门。弄了几下就把暗锁的锁簧拨开,门应声而开。
马泉浑身浴血,四肢摊开,面朝天花板躺在床上,早已死去多时。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苏采萱还是大吃一惊。而童蕾和钱尤佳的神经已濒临崩溃边缘,险些跌坐在地上,要双手扶墙才能支撑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