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瓦伦丁八重奏乐团——七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十分
己不也碰倒过一回吗?还把椰树叶子弄断了几根呢。而且去年就在这里,你还喝得酩酊大醉,把胃里的东西吐得满地都是。你自己干下的笨事一点也不比松浦少,连佐世保都拿你没办法。我把今年的报名名单告诉他时,他还叹了口气说,怎么去年最能折腾的那位大村还要来——”
平户站在那台老古董似的宽屏电视机前冷冷地揶揄道。
馆里的电视都是旧式型号的,这并非佐世保舍不得掏钱换新的,当然是为了保持十年前的原貌才这么做。由于去年高来和大村已经分别在扶手和盆景面前吃过亏,因此凡是二年级以上的老生走到这两处地方时都会格外小心,避免再次上当。
“喂喂,你可别这么说。我已经多次反省过了。要说去年醉酒的责任,还得归在你头上。要不是你使劲劝我喝,我哪回醉过酒?你不也一样在这里闯过祸,把烟头扔在地毯上烫穿了一个洞吗?我吐在地板的东西洗洗就能去掉,可是你烫坏的地毯可无法恢复原状了。”
说完,大村从椅子上起身,弯腰在地板上寻找起去年平户乱丢烟头烧穿的那个小洞来。可是,地毯上一点烫焦的痕迹也没有。
“我明明记得那个小洞就在这个位置啊……难道佐世保又把地毯换了?”大村在地板上足足寻找了一两分钟后,才失望地起身说道。
“看来此人眼里果真容不下一粒沙子啊!”
平户像是早就心中有数,只是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别看他泰然自若地显出事不关已的样子,其实也许他一进这间酒廊就寻找过去年自己留下的破坏痕迹吧?
“不过,那回先闯祸的可不是我,而是谏早,他笨手笨脚地伸手想撕开一块放在对面盘子里的烤鸡腿,不小心把桌子上的啤酒瓶给碰倒了,酒洒得满地都是。我把烟头丢在地上还是后来的事。你还记得吧,谏早?”
“根本就不是这样!”谏早马上便斩钉截铁地否定道,“我当时确实碰翻了酒瓶,可是要说最早闯的祸,那还是刚到这里那天吃晚饭的时候……”
说到这里,整间酒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原来是继美她……”平户垂下目光,喃喃地说道。
这句话又犯了禁忌,就像冷却话题的一道咒语似的。虽然提到她有个前因后果,可是最不该说出的就是继美的名字……“别看她平时做事都很小心,偶尔也会马失前蹄。当时我记得她端在手中的是一盘土豆牛肉沙司吧?”平户的目光落在远处,小声嘟嚷了一句。正在考虑戒烟的他,不知不觉又把手摸向烟盒。
“不,当时端在手里的是蘸炸猪排吃的调料。这道菜还是佐世保在名古屋的同学教他的。”大村又补充了一句。这种时候,他的记忆力总显得出奇地好。
“不过,她洒下的那点儿调料马上就被擦干净了,要说弄脏地板,那还是谏早闯下的祸。我说得对吧,谏早?好了,大家不用再争了,留下‘纪念意义’的第一个闯祸者就是你。就这么定了。”
平户为了缓和气氛,装模作样地用手敲了敲桌子。空旷的酒廊大厅里不见有人跟着拍手,但平户似乎对这种声音来了兴趣,居然连续敲个不停,还越敲越使劲。
“不过,话说起来,大家都有过失。多亏赶上佐世保人还不错,要换成别人,以后根本就不让我们来了,起码也得让你赔偿损失吧?不过,真要让我赔的话,我也赔不起,根本就掏不出那块地毯的钱。光是一块地毯,就是出去打几年零工,也挣不出那些钱来。”
“要是打零工就能赔上,那还算好的;就怕你这辈子挣的钱全赔上还不够呢。我和大村将来好歹还能找家公司干干,平户你怕连就业都很困难!”
“你这家伙说的什么话!长崎,莫不成还真把我看扁了?你可别小看我,我啊,不是在这儿自夸,吉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