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彻大感无奈。
数十分钟后,佐佐木一太郎再次召开记者会。“这个案子可望在短时间内获得解决。”接着又补上一句:“不过,事情的严重性与危险性也越来越大。”两句话可说是前后矛盾。“青柳雅春目前已经是自暴自弃的状态。”他严肃地对着摄影机说:“在青柳雅春的逃亡过程中,已经造成五人受伤及两人死亡,我们感到十分遗憾。”
“请问死者是警察吗?”记者询问。
“是一般民众。”佐佐木一太郎回答。
记者此时都挤上前去,继续追问:“造成一般民众的伤亡,请问该由谁来负责呢?”追究责任归属,正是媒体的专长。
“昨晚,青柳雅春抢了一辆轻型汽车,企图驾车逃亡。后来与警车相撞,他下车改以徒步方式逃逸,我们在车内发现了高中教师加贺幸代小姐的遗体。”
“她是因撞车致死的吗?”
“不,”佐佐木一太郎摇头说道:“她的胸部被刺伤,凶器应该是某种锐利的刀子。”
记者群一片哗然,仿佛在高声欢呼。
“基于这个缘故,”环视着这片骚动的佐佐木一太郎保持着神似保罗·麦卡尼的好好先生模样,开口宣布:“我们已经让追捕嫌犯的员警配备对人用麻醉枪。”
“喔喔!”记者精神一振。
就连田中彻也跟着喊出了“喔喔!”。
或许是因为“对人用”这个把人当作标靶的字眼听起来太残酷,也或许是“麻醉枪”这个把人当成猛兽对待的字眼听起来太野蛮,令田中彻在一瞬间有种追捕猎物的兴奋感。
田中彻过去也曾经藉由新闻报导得知,尽管重大犯罪不断增加,但民众对于警察开枪的行为依然带有强烈的反感,所以警方正在研发一种强力而准确度高的麻醉枪,作为因应对策。这种麻醉枪可以将对肉体的损伤降至最低,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暂时昏睡。也许是社会大众在情感上较能接受吧,促使警方在研发上相当积极。
如今麻醉枪已经完成实验,进入量产阶段,将被使用在青柳雅春的逮捕行动中。听闻此事的记者眼睛再度亮了起来。
看来从今晚到明天早上,将要轮到枪械专家亮相了,田中彻心想。
接着,青柳雅春在白天逃亡时抓来当人质的那名男性也出现在画面上。他自称是青柳雅春以前的公司前辈。“青柳那家伙跟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看来脑袋已经不正常了。”他皱着眉,不停摇头说道。
晚上八点过后,田中彻往隔壁床的保土谷康志看了一眼。只见他连电视也关了,心情烦闷地躺在床上,看来他对这个事件已感到厌烦,虽然他还是自豪地向田中彻炫耀:“你知道今天谁来看我吗?”但声音已经感觉不到霸气。
“你不看电视了吗?”
“越来越无聊了。”
“确实都是相同的内容哩。”
接下来的时间,保土谷康志也不太常开电视,反而一天到晚拿着手机走出病房,好一阵子也没回来。这让田中彻心中涌起了一股“就算只剩下自己,也得守着这个事件到最后”的使命感。
电视上出现了青柳雅春的父亲接受采访的画面,看起来应该是录影重播的。自己竟然错过了这段采访的即时转播,田中彻不禁为自己的疏失感叹不已。
青柳雅春的父亲站在埼玉市老旧住宅区的一户独栋住宅前,面对麦克风。记者和播报员不停地凑上去,青柳雅春的父亲将他们挤了回来。青柳雅春的父亲身材矮小却毫无赘肉,看起来非常结实。他的皮肤呈现健康的黝黑色,眉毛很粗,留着平头,简直像个海军陆战队员。面对记者的质问,他的回答相当粗鲁。父母总是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清白的,田中彻可以体会他的心情,但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