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海岸陡崖上的怪屋
渊,谣言四起——
大猩猩男爵散播鼠疫菌啦!……哎呀,可不得了啦!整个日本要成为鼠疫菌猖獗的地狱啦!……到处都是因鼠疫而一个接一个倒下去的死人……
在整个日本,没有一个人不为这种传说弄得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尤其是首当其冲的东京市民的恐惧,更是不可言状。
东京都的防疫科采取了一切措施来进行防疫。人们也在拼命地消灭老鼠,跳蚤更被视为畏物,只要一发现就给捻死。尽管采取了这些防范措施,鼠疫患者还是在不断地出现。不消说,这都是由于古柳男爵散播了鼠疫菌的缘故……
这样一来,一切诅咒当然都落到了小山田博士身上——都是因为小山田博士放走了大猩猩男爵,才使我们遭此不幸……报纸上也毫不留情地向小山田博士提出劝告:小山田博士,奉劝你快快抓住大猩猩男爵用来赎罪吧!
小山田博士对社会上的舆论、责难和压力未做一句辩解。据说他闷在狸穴的邸宅中,谢绝了一切会晤,正呕心沥血地在考虑如何对付怪兽男爵的策略。新闻记者来访,博士也决不接见。
这样一来,人言可畏的社会又胡乱传播说:小山田博士因为没脸见人,已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但这都是些讹传。这时,博士确实是闷在狸穴的邸宅中,这可以从博士的影子常常映在二楼书斋的窗户上得到证明。
看样子,博士总是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斗,一心一意地在思考着什么。在亲眼看到博士这种姿态的人们也有两种说法:有的说,博士在专心致志地思考着征服大猩猩男播的方案;有的则恶言恶语地说,哪里是在思考什么方案,博士已经吓破了胆,畏缩在家里不敢露面了。
但是,这些人如果能知道映在窗户上的影子的原形,将不知会如何惊讶呢!坐在沙发上叼着烟斗的,其实并不是博士,而是与博士非常相象的偶人。
明白了,常言说得好——要想蒙骗敌人,必须先蒙蔽自己人。小山田博士就是为了蒙骗大猩猩男爵,才采取了先蒙蔽社会上人的办法。
这么说来,真的小山田博士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这个问题姑且搁置一下,先让我们来看一看东京湾的西海岸吧——这个地方实际上就是三浦半岛东海岸的剑崎海畔,它与浦贺海峡相对。
在这个剑崎的尖端有个临海巍然耸立的陡崖。在这个陡崖上有一所用旧砖建成的长满常青藤的洋房,与这所洋房并排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所已经荒芜且有些残破的教堂。不过,说是教堂,也徒具其名,既没有牧师,也没有信徒,如果把房顶上带有尖顶的钟楼去掉,恐怕谁也不会认出这是教堂。房子里面已成了蜘蛛或蝙蝠安居的巢穴。
那是在小山田博士的家里开了最后一次碰头会后,隔了二个星期左右的事情——
有一个年轻的画家,在陡崖下的适当地方安放着三脚架,专心致志地在画着教堂的写生画。这个人年约二十四、五岁,头上留着乱蓬蓬的颇具艺术家风度的长发,歪戴着一顶贝雷帽,身穿一件宽大的短外衫,嘴里总是叼着一个细长的大烟斗。
这个人从四、五天以前就住迸了附近的村庄,说是看上了这个教堂的建筑,从昨天起就在这里安上三脚架,开始画了起来。
正在画家挥动画笔在画布上埋头作画时,从陡崖的下面走上来两三个渔夫。他们看到画家那副样子觉得很新奇,便围上来观看,一个渔夫说:
“哎呀,你是在画教堂啊?嘿!画得多象呀,和真的教堂一模一样!”
另一个渔夫接着话茬儿说:“那还用你说。各有各的内行嘛。捣年糕是年糕辅的内行事儿,画家画好画那是他的内行。我说画家先生,你是从东京来的吗?”
“嗯,我是从东京来这里搞写生旅行的,因为看上了那座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