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阵
秀、锡晓岩及五名“兵鸦道”武者,迅速在“迎风客栈”的后院马厩前集合。
八人也不顾引起客栈里的人侧目,各都带上了兵刃,把身上便服的衣袖和袍摆都绑好。其中身材最高大的“兵鸦道”弟子符元霸,更索性将袖子撕掉,露出两条硕壮的臂膊。他跟已死在成都的同门李山阳一样,专修“武当斩马刀法”,那长柄朴刀竖起来高及鼻子,虽已用布包着刀刃,还是十分惹人注目。
即将要以不足十人之力,跟二百人对抗。可是这八名武当战士,没有显露半点紧张的情绪。
——这份自信,就是武当派最强的武器。
焦红叶、符元霸等五个“兵鸦道”武者,早前未能随同叶辰渊远征四川,并非因为实力不足,而是当时正好因为锻炼受伤,被迫留在武当山。如今伤早就养好了,满心都是不能随队出征的憾恨,早已积蓄一身涨溢的精力和战志。
而锡晓岩,自从得知兄长锡昭屏的死讯后,恨意无处发泄,一路从武当山到西安,晚上作梦都在想着跟其他门派的人拼斗,睡醒时双眼都是红色的。
——就如已经饿透了的狼群。
“掌门真的在西安府里吗?”焦红叶粗糙的棕色脸皮皱起来,手掌紧握着腰间剑鞘。“那些人会不会是出城?……”
“假如是出城,就没必要分两队走了。而且也没带车马。”桂丹雷摇摇鬈曲的乱发。“这样分头而行,看来是要在城里搜寻掌门的所在。”
同是“镇龟道”资深弟子的陈岱秀却插口:“我倒担心是计谋……说不定他们猜到,我们这些武当派的后援已经来了西安,于是假装出击,先引诱我们出来。分成两股,就是要分散我们的兵力。”
在场八人里,陈岱秀是最不起眼的一个。白净的脸略瘦削,没甚特征气势,即使腰带上佩了武当长剑,怎样看也像个儒生,多于一个天天拿刀剑利器过活的武人。
但桂丹雷与他同门学艺多年,深知这个师弟心思头脑出众,就连副掌门师星昊处理日常事务,也极倚重陈岱秀。因此这次下山援助掌门,桂丹雷二话不说,第一个就挑他。
桂丹雷心想陈岱秀所说不无可能,也无言在考虑。
“我们还在等什么?”
失笑说出此话的是锡晓岩。他一条右臂仍用黑布包缠在腰腹前,左手摊了一下,两眉垂下,摆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们难道不去吗?不用选择,也就没有分别。根本就不必理会他们想干什么。”
他伸手拍拍背后那柄长刀的缠藤刀柄。
“我们可是武当派啊。”
桂丹雷一听见这句话,一双大圆眼怒瞪着锡晓岩。
但眼睛下面的嘴巴却是咧开来大笑。
“妈的。”桂丹雷说:“竟然要你这臭小子提醒。真惭愧。”
八人相视一眼,也都豪迈笑起来。
“樊宗在哪儿?”陈岱秀问。
桂丹雷摇摇头。“方济杰已经在找他。可是等不及了。”
他说着,双手交互捏弄着。八人里唯有他一个没带兵刃。但是只要看一眼那双厚得惊人又满布斑驳痕迹的肉掌,就足以断定:那绝对是兵器。
“不管哪边是虚,哪边是实,我们也得兵分两路追上去。”桂丹雷扫视一眼众同门,下达了命令:“陈岱秀、锡晓岩、唐谅、符元霸,你们四人去追东面那队。”
他瞧着其余三个“兵鸦道”弟子焦红叶、尚四郎、李侗:“你们跟着我,往西。”
桂丹雷如此分配,主要是考虑实力的平衡。
“现在马上就追上去打吗?”李侗问。
“先别急着开战。”陈岱秀说。“尽量不要被他们发现。首先还是得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