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玩具娃娃的生命
经济紧张造成。到现在,他们经济上应该没有问题了,可是,此番远行却暴露出他们之间的深深裂痕。这种难以排解的压抑甚至使刘盛对回到城市、回到公司上班望而生厌。
他悄悄溜出房门去蕨妹子的屋子。院子里很黑,他庆幸这里暗掩藏了他的影子。他需要疯狂,需要遗忘。可是在床上半裸着的蕨妹子却拒绝了他。蕨妹子说不行,艾楠就住在这院子里,我觉得对不起她。刘盛有点恼怒地说在野牛岭你要了我,现在我要你怎么就不行了?蕨妹子荡笑了一下说我只是有顾虑,你要来就快来吧,我其实也想你,只是做完事之后不许留在我这里,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
刘盛欢乐之后溜回房间,为了不引起艾楠那边的注意,他没有开灯摸黑上了床,像火山的灰烬一样很快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麦子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他正要喝问,麦子已走进屋来了,这个小女孩脸色惨白,嘴角正淌着一股鲜血。
刘盛在惊恐中醒来,看见房门果然是半开着的,有朦胧的天光透进来。他直直地盯着门开处,突然,真有人在那里探了一下头,刘盛一下子出了冷汗,他声音颤抖地问:“谁?”同时他开了灯。
刘盛的声音将门外的人影也吓了一跳。原来是石头,他进屋来看见刘盛也有些吃惊,你怎么住这里呢?石头说他起来方便时看见幺哥的房门半开着,他想幺哥已经离开这里了,房门怎么会开着呢?便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察看,没想到是刘盛住在这里。
刘盛对房门半开也有些纳闷,不知道是在刚才的梦中开门还是自己进屋时没关牢房门。至于他为什么单独住这里,那还不简单,你没看见那个鬼孩子吗,他对石头说,艾楠不怕我可害怕呢。
石头听着刘盛说话,眼睛却看着挂在墙上的二胡。奇怪,幺哥怎么没将这把琴带走呢?是这琴能看见人的生死将幺哥自己也吓着了吗?可是现在看来,这把二胡已经不灵了,绷在音箱上的蛇皮已散尽了灵气。那天弦断时幺哥说摄影家会死,可摄影家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怎么,你看上幺哥的这把二胡了吗?”刘盛问石头道,“看上了你就拿去吧,也许还能卖上几个钱。”
刘盛一边说一边从墙上取下二胡,拿着后中摆弄着。哦,怎么只有一根弦了呢?这破琴看来还有些年头了,刘盛不经意地旋转调弦柄,突然,“崩”地一声弦断了。这破琴摸它一下就坏,刘盛自语道,难怪幺哥也看不上它了。
刘盛抬起头来,看见石头脸色煞白。你怎么了?见鬼了吗?刘盛对石头的惊恐表情感到莫名其妙。
“没,没什么。”石头支支吾吾地说他才不想要这把二胡呢,却不愿说他为什么突然惊恐不已。
早晨,刘盛起床晚了些,正在井台边刷牙时,听见艾楠和麦子有说有笑地从外面回来了。他低头刷牙,并不想理会她们。
艾楠的声音:“麦子,你过来,叫刘叔叔。”
刘盛想,艾楠怎么突然对自己热乎起来了呢?他抬起头,看见艾楠笑盈盈地站在院子里,麦子贴在她身边,望了他一眼后,又将脸贴至艾楠的腿上去了,这孩子看来只愿意和艾楠说话。
“不叫叔叔就算了。”刘盛说,“我也不想她叫。”
“不,”艾楠说,“我准备收养这孩子了,怎么样?”
艾楠的决定如同惊雷贯耳,刘盛感觉到艾楠是完全疯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怎么能收养?再说,他们哪需要收养孩子呀,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真想要孩子,明年生一个就是。
刘盛脸色铁青地说坚决不行。当着孩子的面,他将这可能是个鬼孩子的话咽了下去。
没想到,看似向他征求意见的艾楠要收养这孩子的态度也很坚决。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起来,不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