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终 焉-1
的笔记,“可能仅是本体人格受到了衍生人格的某种暗示,而表现出了真实的紧张和慌乱——那天早晨我拦下他时,可看不出他的慌张是假装的?”
“是啊,”,我叹了口气,“在人格分裂这个概念上——暗示、显意识厥值、控制、伪装、自我催眠?意识层面上所发生的事情,或者说,一念之差,推理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了?”
“我们最好不要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卡尔对目前的话题稍稍有些不耐烦了,“或许对案子的细节研究应该留在最后——一些基本的疑点,你已经解答得很清楚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对10月7日那整晚所发生的事情所做出的‘第二种假设’。”
“那样就是最好,”,我笑了笑,“我也觉得刚刚的这段分析进行起来异常麻烦——存在着太多不能确定的可能,又大都缺乏足够的线索和有力的证据。即使我们只将其中的一部分展开,就已经可以耗掉这整个下午了。”
塔芙妮将记录本合上,给我倒了一杯水:
“要咖啡么?”,她转头问卡尔。
“还是水好了,谢谢?”
他的那杯水早就喝完了——他应该也渴坏了
“La nuit,tous les cs sont gris.”
(法谚:夜里的猫都是灰色的。)“首先,他要准备好那晚表演所需要的道具?”,我喝了一口水,“这里请允许我先卖个关子——以免一开始就说光了精彩的部分,让后面的叙述变得如这杯水一般淡然无味。”
“随你所愿?你打算从哪个时间点开始呢?”,卡尔问。
“10月7号晚上八点,我们初次登门拜访李希特街58号。”,我说道,“就在那天,博士从总局回家之前,警察还并没有入驻他家——因此,他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可以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轻松完成。博士洗完澡换上衣服之后:一件白色的短袖汗衫,米色的衬衣——左袖口上有十字针,一条黑色的条纹西裤和配套的西装,亚麻布面料?那条裤子的后裤袋不小,厚厚的西装里也有空间足够的暗袋,装下他准备好的道具绰绰有余。”
“他不担心在晕倒之后,有人会检查他的口袋么?”,卡尔问道。
“他熟知第三医院运送那些病况不太明朗,病情也称不上十分紧急的病人到观察室时所遵循的实际规则——医院的规定是要给可能存在心脏隐患的病人换上宽松衣服的,随身的物品也需要进行登记:但实际上从没有人这样做过——博士的领口是塔芙妮帮忙解开的。我得说,塔芙妮的热心随行对博士而言是一个小意外,他原本期望只有积格勒小队的那三位在急救方面毫无经验的警官随行的:在那样的紧急状况下,加上原本就没有怀疑的理由,是不会有人专门去检查他那鼓鼓的后裤袋的。?塔芙妮,你注意过这点么?当时是你和博士坐在警车后排的。”
“没有刻意去留意。”,塔芙妮回想了一下,说道:
“?不过,我有注意到他的西服内袋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因为我想看看博士是否出现了心律失常,在按住他的心脏的时候?我以为那是钱包的:当时那样的紧急情况,谁还去关心那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应该没有谁会在晚上八点后的会客时间里,还在自己的西服内袋里额外放上一只鼓鼓的钱包的?”,卡尔笑着说。
“这是我的第二个假设能够成立的又一个证据了,”,我开始继续我的讲述,“进入客厅之后,我从窗户里碰巧看到了停在别墅侧边巷中的,那辆车牌号为FZ-P3091的警车——我能从那里看到车牌号,博士也就能从那里看到。当然,他也有其它机会可以看到那个号码——比如从总局出来、登上那辆警车的时候。”
“?他在自己的专用杯子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