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枉是金枝玉叶身
段青衣用力的点点头,他说,小仙,我们都要相信吴大妈。
我也用力点点头,说,嗯,好的。看在十万两黄金的面子上。
段青衣拍拍我的肩膀说,小仙,一切小心!然后,飞身离去,衣袂飘飘的样子,只留下空气中那抹淡淡余温。
那天晚上,段青衣离开后,我悄无声息的退回下院,临了,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羽子寒屋里的霓虹剑。
一整晚,我都想着吴大妈给我算命算出来的好福气。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太纯洁了,段青衣随便这么一说,就将我给唬住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吴大妈算命的技术多么差。
她算角浦刘土豆家会在院子里挖出金子来,结果,刘土豆把整个屋子都拆了,挖地三十尺,都没见过一粒金子。最后倒是一坛金子从天而降,结果刘土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砸成了重度脑震荡。
她算蒋瞎子六十岁能老来得子,而且据说是状元命,结果,蒋瞎子和他老伴依照《春宫图》为蓝本,一直折腾,不停的炮制所谓的“灵丹妙药”,可是,一年过去,蒋瞎子他老伴没任何动静,倒是他们家的母猪给添了一窝小猪,蒋瞎子一直到处问别人,是不是要给这些小猪请上老师,好让它们中出一名状元……
都怪我当时江湖阅历太少,所以段青衣任何一句话,我都拿来当圣旨。我要是知道吴大妈算命的水准只属于玩票档次,杀了我,当夜我也不会再在棋苑呆着。
其实,段青衣那天,担心我夜盗霓虹剑是假,他来安定军心,让我安静的等在棋苑里,不给他花天酒地的生活添麻烦倒是真的。
枉费我当时还含情脉脉的冲他抛了无数次媚眼。
见到传说中的神仙人物羽灵素,是在我进棋苑的第三天早晨。那时,我正在劈柴。清晨的露珠蛮水灵的,沾在萋萋芳草上,映射着清晨的阳光,仿佛一脚踏上,便踏进了一方天堂。我看着满手的小水泡,对羽子寒的痛恨渐深,我当每一块木头都是羽子寒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一斧头一斧头劈下去,真过瘾!
管事的刘婶一早披着衣服从上院急急火火的走来,喊了丫鬟暖容和碧珠,说是小姐咳血了,让她们赶紧去帮忙,老夫人昏了过去,上院的丫头手忙脚乱的,一时忙不过来。
暖容和碧珠也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赶到上院。鬓角垂发蓬松,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并不多着急。
刘婶进了厨房后,看到正在劈柴的我,走了上来,说,小仙?
我回头,眼睛瞪得老大,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一身粗布打扮,却是风情别样。脸上的表情是故作随和,但是看起来却仿佛戴着一层面具,令人极其不舒服。我好奇的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我们认识?
刘婶爽利的将衣服整理好,笑,说,我在这里管事的,有个风吹草动的我不知道,那该谁来知道?你是大少爷亲自领进门的,居然还是从正门领进来的,你可知,这正门只有主子们走得,我们下人没有这天大的福气的,所以,对姑娘你的情面上自当别讲。但话又说回来,你目前也还只是丫鬟,所以,小仙姑娘,刘婶如果近日里劳烦着你的,你也就别介怀。
我挺笨的,但是还是能看得出这个高级仆妇的玲珑之处,她准是担心将来羽子寒跟我勾搭成奸,然后我做了小妾什么的,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人变得矫情起来,会记得她素日里的不好。可是,她确实多心了。这次说话,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话,这些活计,也是羽子寒那个坏蛋给我安排的,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理由记恨她,所以,我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关键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婶在我身后看了半天,直到我回身时,她才从思考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故作随和的笑道:小仙,你也跟着去上院帮下忙吧,那里真真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