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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琴
。想到是自己的冒失害了澹台野火,她心中难过至极,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程临渊把住澹台野火的脉搏,眉头一皱:“逆经败血,循脉攻心,好阴毒的暗器……”

    澹台银月潸然道:“这断魂糸是以冰蚕砂和雪蛇蜕练成,非金非石,入血即化为寒毒,中者身体僵硬,片刻间便会血凝而死,火哥怕是……”

    “你若是能救火哥,以后便是我澹台家的恩人!”澹台青夜沉声道。

    云澈冷冷道:“若公子救不了他,难道就不是你澹台家的恩人了?”

    澹台青夜一窒,这才想起自己三人的命本就是程临渊救的,随即想起小时候澹台野火背着自己玩耍时的情形,心中一横,抹去脸上的泪水,绷着俏脸,一字一顿地道:“你若救了火哥,以后便是我澹台青夜的主人!”

    “小姐不可!”澹台银月急道。

    程临渊望着这个倔强的少女,平静地道:“无须为奴,以三月为限,三月之内你们三人须得听我吩咐。”

    “一言为定!”澹台青夜断然道。

    “小澈,备针!”

    云澈取出针匣,将匣内打开,将里面的金针一一抹了蟾酥,用火折子灼红。程临渊先用尖如蚊喙的毫针封住澹台野火的心脉,又用粟粒粗的银针缓缓补其手少阳三焦经。片刻之间,澹台野火的右臂上便有血块蚯蚓般凸起,随着程临渊的针法,血块渐呈紫黑之色。

    “这断魂糸毒性奇特,似寒实热,旁人确是难解。”程临渊微微一笑,“可我新安针法却以补气升阳见长,正是它的克星。右手阳经,为阴中之阳,穷源推本,可知其正是这断魂糸之毒的根源所在……”说着,用长达四寸的剑针溃脓,将毒血挤尽。又提笔写了个药方,交给澹台银月,“按方服药,每日用烈酒蒸身一个时辰,半月后即可痊愈。”

    澹台青夜见澹台野火本已僵硬的躯体渐渐松弛下来,呼吸也趋于平缓,知道他有救了,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心想:不知他会要我做些什么?其他倒也罢了,要是他让我做有辱澹台家清誉的事,我可不做,大不了将命还给他。当下咬牙道:“我们在坤维坊的运通客栈!没事别来烦我们!”说完扭身便走。澹台银月欲言又止,抱起澹台野火尾随而去。

    “连告辞都这么粗野,无礼的丫头。”云澈小声道。

    豆包点了点头:“是很无礼,那下次我们也无礼她好了。大家互相非礼对方,这样就平手了。”云澈狠狠瞪了他一眼。

    “程公子小心了,三少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温雯低声道。

    “无妨……”程临渊淡淡地道,“姑娘可知,我为何要来见你?”

    难道他不是被自己的琴声引来的?温雯心中奇怪,却还是答道:“温雯不知……”程临渊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豆包的小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澈澈,你看!你看!”

    “我看到了……”云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温雯心中一乱,又难免有些失望。难道我看错他了?莫非他也不过是个轻浮风流之人?

    程临渊将她的纤手置于掌心,微一用力,温雯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姑娘的肠胃和心肺都不大好吧?”程临渊问道。温雯不解,却还是点了点头。

    “姑娘练琴太过,手太阴和太阳诸经都有损伤,若长此以往,不出三年,双手的经脉便要废掉了……”程临渊放下了她的手,微微一笑,“若是世间少此清音,岂非一大憾事?”

    临栏目送程临渊三人远去,温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方,轻轻叹了口气。她将那药方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塞在了香囊里,回到案边,正想调琴,又想起程临渊的叮嘱,不由停了下来,痴痴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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