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没好气的：“你要再吵吵我就走，哥们儿不陪你在这丢人。”

    “我操，认识你这么些年了，还第一次知道你是这么有素质的人。”

    “这叫修养，多看几本书吧，没坏处。”李牧野招呼服务员拿来一打啤酒，道：“喝吧，敞开了喝，完事儿打车回家。”王红军道：“我就烦你这磨叽劲儿。”着，举杯先干为敬喝了一大杯。

    李牧野浅酌了一口，道：“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了，可一直都没逮着合适的时机，正好今是个机会，就多跟你啰嗦几句，你要是能听进去就听，听不进去就当我放屁。”

    王红军：“咱们之间点什么还用打预防针儿吗？你今儿话咋这么不痛快啊。”

    李牧野道：“我最近看了一本书叫距离产生美，里边有句话的特别好，不管是彼此是什么关系，就算是最好的哥们儿，也得有个合适的安全距离，通俗的意思就是无话不谈的两个人交谈的时候，有些话也是要挑着。”

    接着道：“我接下来要跟你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好听，所以我要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王红军又喝了一杯酒，居然有些期待的样子：“行，你吧，不管多难听，我大概受得了。”

    李牧野道：“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叔不是在那个位置上，就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咱们俩现在能这么安稳的坐着聊儿吗？”

    王红军摇头道：“不能，要是我叔不管我，估计我早就进去蹲笆篱子了。”

    李牧野道：“你倒有这个自知之明。”顿了顿，又道：“我这么跟你吧，你要是保持现在这个势头不务正业下去，你叔婶儿很快就会不管你了，因为你在跟他们交往的过程中，已经十分接近他们的安全距离了。”

    “哥们儿，你已经是二十八的人了，不能总是给他们找麻烦，你活着该有个明确的目标了，这么稀里糊涂瞎胡混，保不齐哪就折腾出你叔也摆不平的幺蛾子来，明白吗？”

    王红军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吭哧了一声，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李牧野接着道：“嚣张跋扈很容易，那是卖祖宗的德呢，真牛逼的人不需要随时把牛逼俩字写在脸上，就像你之前那个傻逼样子，真遇到个官儿比你叔大的，你能牛逼到哪去？”

    王红军道：“这话也就你跟我，换二一个我都真当他放屁，可你野哥不同，哥们儿对你服气啊，你不但仗义，也够狠，眼光准，有魄力，我爹就总跟我多跟你学学，前年在纪念馆门口，要不是你拦着，我已经闹出人命了，现在想想，当时那些鼓捣我对那子下死手的，不是傻逼就是没安好心的王八蛋，也就你敢过来对着我的刀子扇我一大嘴巴。”

    他的是两年前一次打架斗殴事件，当时对方有个人是他争风吃醋的对手，已经被打倒在地，而他手持短刀在手下众弟兄的鼓噪下正骑虎难下，是李牧野赶过来迎着刀子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还夺走了他手里的刀。

    “你能有这个想法， 就明我没看错你。”李牧野给他倒了一杯酒，道：“哥，咱们之间认识有六年了，以前咱们都是瞎胡混，那是因为，出了事儿家里给兜一下也算正常，可现在，要还是跟那时候一样心里头没数那就不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想劝我改邪归正？”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今后不管混的多大，心里头得有个数，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碰。”李牧野道：“就最近跟你瞎混的那些崽子，直眉瞪眼的在你家网吧外头闲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子，咱们家业越来越大，得懂得爱惜羽毛，像这种脑袋里缺根弦儿，出手没轻没重，没事找事儿有事办不了事儿的崽子，你不能再亲自接触了，懂吗？”

    王红军不是真傻逼，李牧野是极少数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之一。这番话并无贬低他的意思，虽属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