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叶辰发现自己处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前后左右，皆为漆黑一片，除去自己之外，再无它物。

    “这里是哪里？”

    刚刚产生这个念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便从大脑之中传来，紧随而至的则是前所未有的空虚，就如同身体被掏空。

    “不对劲，我的精神力……”尝试着进行召唤，叶辰却面色一变，他发现自己居然连一丁点的精神力都无法调动。

    这是一个很不妙的情况。

    但越是面对危机，便越要做到冷静，慌张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静坐而下，叶辰开始内视，感知起了体内的情况，虽然之前斩杀了两大龙王，但冰龙王临死之前的那冰龙魂爆，却也对他造成了一点麻烦。

    “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当初与琉璃订好的“游戏”时间马上就要来临，如果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可真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随意给了份礼物，他就借此斩杀两大龙王，那对方本身呢？

    至少此刻，叶辰根本无法理解对方所在的层次。

    静心内视，在这空无一物，被漆黑所占据之处，叶辰很快便感知到了体内的情况。

    四肢与身体，皮肤表层有些许创伤，但内部却没有受到多大损伤，只要一段时间的修养，就能够恢复过来。

    紧接着，便转移到了脑海之中，契约者的精神力也正是储存于此，经由圣痕引导而出，才能够召唤servant，是一切契约者的根本所在。

    但当叶辰第一眼看到脑海内的景象之时，不由得呆住了。

    原本应该呈现出“精神长河”的所在，如今却化为了干涸的沟壑，没有残存哪怕一丝的精神力。

    麻烦大了！

    叶辰的脸色变了，即使遇到生命危险也能保持镇定的他，脸色忽然变得无比难看。

    “精神力……透支了么？”

    为了维持魔锋的可怕消耗，叶辰的精神力被彻底透支，连一分一毫都没有剩下。

    透支，与用尽是两个概念，用尽了，至少也会残存最后一丝根源之力，根源尚在，那便总能够伴随时间而恢复。

    而透支，则是连根源之力都彻底消耗，连根都没了，又拿什么去恢复？

    叶辰没想到，使用魔锋会有如此严重的代价，如果早知道的话……他依然会用，因为那时的局面……是死局。

    可如果精神力彻底透支，再也无法恢复的话，那他岂不是就变成了一个——废人？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拥有过力量的他，如何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就等于没有了一切！

    “不会的……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怎么能够放弃！”叶辰紧握着拳头，沉声说道，站起身子，脚步迈开，向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不断前行，似乎是在……寻找着那可能并不存在的奇迹。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六个小时……

    一天……

    黑暗之中，不知年月，无饥无渴，叶辰就这么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长不见头的巨大沟壑，但里面却空无一物。

    “这是……我的脑海？”望着沟壑，与当初内视之时所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叶辰不由得愣住了，难道此时此刻，他人就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虽然找到了精神沟壑，但却依然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他开始继续前行，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

    虚弱的感觉，不断从外界袭来，就如同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者，步履维艰。

    “这就……不行了吗？”叶辰望着自己变得干枯褶皱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