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外壳
用过大麻,现在已经戒了。这在美国青年中是很普遍的。不过我从来没有静脉注射过快克。呶,你看我的肘弯。”
她白皙的肘弯处的确没有什么针孔。甘又明仅冷漠地扫了一眼,又问:“斯托恩·吴……真的是一个同性恋者?当然,我所见到的只是虚拟世界里的情节。请你如实告诉我。”
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是瞒你,我真的不知道。在B基地,除了工作上的交往,我和他没什么接触。同性恋在美国是普遍的社会现象,有公开的同性恋组织和定期的公开集会,某些州法律已经承认同性恋为合法。但华人中尤其是高层次的华人中,有此癖好的极少。吴先生大概不会吧。”
甘又明阴郁地沉默了很久,突兀地问:“你的头发不是假发?在进入虚拟世界之前,在套上那件‘ShELL’之前,我看见你剃光了头发。”
琼迟疑着回答:“这是一个复杂的技术问题……”甘又明烦躁地摆摆手,不想听她说下去,不想听一个“逼真”的解释。他清楚地记得,光脑壳的琼是他在进入虚拟环境之前看到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是真实的。那么,他就不该在这会儿的真实世界里看到一个满头金发的姑娘。他苦涩地自语:
“我已经剥掉了六层ShELL,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七层?也许我得剁掉一个手指头才能证实。”
琼吃惊地喊:“你千万不要胡来!我告诉你,你真的已跳出虚拟世界,真的!”
甘又明冷淡地说:“对,按照电脑的逻辑规则,一个坠入情网的女向导是会这样说的。”
琼唯有苦笑。她知道两人之间刚刚萌生的爱情之芽已经夭折了。午饭后她很客气地同伯母告别。甘又明的妈妈极力挽留很久,但姑娘的去意很坚决。儿子冷着脸,丝毫不作挽留,似乎是一个局外人。她十分纳闷,不知道这一对年轻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翻了脸。
2小时后,琼已经坐上到北京去的特快列车,并在车站邮局向北京机场预订了第二天早上去旧金山的班机。她还给斯托恩·吴先生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说甘已经赢得一万元奖金。对甘又明在赢得奖金之后的反复,她未置片语。她听见吴先生简单地说一句:“知道了。”就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