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快刀乱麻
很安稳的家庭一下残破了。也许陆将军所为是在开倒车,但现在这种情形,也唯有他和你能有这个能力结束战争了。司楚,只有你和他。”
郑司楚苦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虽然我已是南方军的元帅,但南方有个长老会,和你们那应急会差不多。”
程迪文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也可以即帝位,这样这个长老会便不能对你颐指气使了。司楚,陆将军说,你若成为帝君,定然会英明无比,比他更英明……”
郑司楚的脸已有点变了,喝道:“迪文,住口!”他和程迪文交情非同一般,从未这般跟他说过,程迪文见郑司楚的神情已很不一样,只道他被自己的话吓住了,低声道:“司楚,我并不是开玩笑的。陆将军能称帝,你也能。陆将军给我的底线,是和你划江而治,称南北两朝。”
程迪文把底细都和盘托出,郑司楚心头也是一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绝无可能。迪文,也许我称帝会是个明主,但我不敢保证我的继任者都会是英明之人。当初在军校,老师就给我过一本兵法书,那上面便说过共和制与帝制的优劣。共和制下,会扯皮,会人浮于事,会言不由衷,但有一点却是帝制无法比拟的,就是人人都是这国家的主人。便如一辆大车,帝制之下,驾车人若要向深渊驶去,车上人唯有陪葬,但共和制下,却可以随时修正路线,保证驶上的是一条康庄大道。我身为共和军人,就绝不能借军队来牟取私利。”
“然而,南武大统制驶的也是康庄大道么?不正是他引起了南北分裂,交兵至今?”
郑司楚看着程迪文,沉声道:“南武大统制正是背弃了共和的真谛,所以才会引起南北交兵。迪文,这一场战争确实没有意义,但事已至此,我希望不要再流血,但更希望已经流了的血不要白流。陆将军要怎么做,我是无能为力,但我绝不会在南方复辟帝制。”
程迪文听他说得决绝,又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司楚,你可知道,陆将军要你即帝位,其实也是为自己考虑?”
“我自然明白。他要当帝君,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满。如果南方仍是共和制,这批忠于共和制的人很可能就来投奔我方,对陆将军的称帝自是大大不利,所以他宁愿划江而治也希望我能称帝。”
这一点程迪文花了好一阵才想明白,听郑司楚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他干笑了笑道:“是,你也用不着我来提醒你。司楚,你想过没有,你若不肯即帝位,陆将军就只有与你以刀兵见个胜负了。”
郑司楚长长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叹道:“迪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随毕将军远征朗月么?”
远征朗月,是郑司楚与程迪文两人第一次参加实战,也是郑司楚成名之役。程迪文还记得在那一战中,郑司楚弄断了自己的无影刀,而他的白木枪也折断了,第一匹飞羽亦被斩断了两条腿,可谓损失惨重。那一役也让两个年轻人第一次看到了战争的血腥与残酷。程迪文低声道:“自然记得。那个陈星楚,死得好可惜。”
“战争总是如此,任你是谁,死了就死了,比一块石子丢进水里还不如。我已经看过太多的人死去了,实在不想再看到有谁死去。所以,”郑司楚说到这儿,声音也放低了些,“陆将军的好意我也知道了,南北朝可以,我也可以向陆将军投降,但唯有一点,南方的共和旗帜不能倒。”
郑司楚的声音如此坚决,程迪文心里也觉一寒。陆明夷的底线就是南方不能保留共和制,因为陆明夷已经有了称帝之心,不能让南方有口实,所以他宁可退让一步,同意南北朝对等。可是郑司楚却是宁可投降,也要保留共和的旗帜。他想了想道:“司楚,你这样的条件,只怕陆将军不会同意。你想过没有?如果你领衔投降,会被北方当成战犯,而南方也会把你看成是出卖本方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