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
“不,叔叔!我是尽力而为了。我们那位翻译官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好吧,若是您不相信他,您可以利用一下奥马尔和他的实习生。他们会讲阿拉伯语——他们也在码头上……”
“他们?永远办不到!够了——他们老是跟着我们,已经够伤脑筋的了!”
“奥马尔好像要为我们护航。”吉尔达·特雷哥曼提醒说。
“好吧!随他去吧!驳船长,我要把他撞沉到海底!”
实际上,萨伍克和公证人已经准备上船,进入圣马洛人要去的水域。当昂梯菲尔师傅离开客栈后,他们一直跟着他,他们的义务不就是别让他溜掉吗?他们的权利不就是要目睹那挖掘财宝后的结局吗?可这结局是否会变成一场悲剧呢?
因此,萨伍克催勃·奥马尔去质问那可怕的皮埃尔。但是,公证人看他正在火头上,不敢去冒犯他。萨伍克气得真想把这胆小鬼打翻在地。也许他现在后悔当初不该假装不懂法语,要不然他就可以直接介入了。
朱埃勒深知,他叔父对奥马尔的态度只会把事情弄糟,试图再让他朋白这一点。现在,他觉得时机有利,看得出,公证人也想跟他叔叔谈话。
“瞧,叔叔,”朱埃勒说,“那怕您火冒三丈,您也应该听听劝告,……我们都要理智些,我们都是……”
“要知道,朱埃勒,你所说的理智,恰恰是不理智,……好了,您想说什么?”
“想问问您,到达目的地时,您是否还固执己见,压根儿不跟勃·奥马尔说话呢?”
“我就是要固执己见,决不松口!这个流氓。他想窥探我的秘密,岂不知把自己的秘密泄露给我了……这无赖……这个!”
“这我知道,叔叔,我并不想袒护他。但是,不管怎样,您得同意他在场,这是遗嘱中规定的呀!”
“是的。”
“当您在岛上挖掘那三只木桶时,他难道不应该在场吗?”
“应该。”
“按规定,他应得到遗产的百分之一,那他难道不该估价那笔财宝到底有多少吗?”
“不错。”
“好,挖掘时,他必须在场,那您怎么能不让他知道何时、何地行动呢?”
“应该知道。”
“如果因为您的错误行动或其它什么情况,他也不会以遗嘱执行人的身分协助您行动,您的继承权势必会引起争议,让人家抓住您的把柄,去控告您时,那官司,您能赢吗?”
“是呀!”
“最后,叔叔,航行过程中,您得容忍他们的陪同!”
“是的。”
“那么,您同意告诉他,和我们一起搭船啦!”
“不”昂梯菲尔师傅回答。
这“不”字是用一种可怕的声音迸发出来的,就好像一颗子弹打在公证人的胸膛。
“瞧,”吉尔达·特雷哥曼说,“讲道理,你听不进去,你错了。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呢?听朱埃勒的话是明智的,听他劝告是理智的。说实在话,我比你更不相信这个勃·奥马尔!……但是,既然必须如此,我们也只好知难而进了。”
吉尔达·特雷哥曼说话很少能讲这么一长段,他朋友也很少让他能把话讲下去。而此刻,昂梯菲尔是如何欢迎他的言辞呢!他双手颤抖,上下颚嚼动,面部抽搐!这位出色的驳船长还自以为口才不错,终于说服了固执的布列塔尼人。可当他结束发言的话音刚落,昂梯菲尔便问道:
“讲完了,驳船长?”
“讲完了。”吉尔达回答,同时向年轻的朋友投过的目光,大有胜利的光辉。
“你呢,朱埃勒,也讲完了?”
“讲完了,叔叔。”
“好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