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了,抑或静止了——对特罗派尔来说都一样,因为时间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发现自己已到大彻大悟的边缘(头上的气眼在飞旋).“啪——啪——啪——”什么东西在响?蚊蝇飞过,或是肌肉抽动?特罗派尔有些转念,差点儿抬头,差点儿看到那神秘的气眼没关系。真正要紧的东西,世界惟一的东西,在他的意念里。
他知道它。他已准备好,就要捕捉住它。再来一次!
他让一个无解的问题飘进脑子,以止息杂念:两个巴掌拍得啪啪响,一个巴掌拍出什么声响?他如猫玩弄小球般猜测着这哑谜一样的问题。渐渐地脑子又开始趋近思维无效状态,趋近入静之门,趋近忘我之境。而真正的无意识之物也正蹑手蹑脚趋近他!
他是格伦·特罗派尔,又不仅是格伦·特罗派尔;他是水的沸腾,沸腾的水是他;他是火之微温,火之微温是——对了,是天之穹。一物即他物,水即火,火即气。特罗派尔即第一个浮起之水泡,继之串串水泡即自我,即——那无解问题之答案越发近了,越发清晰了。然后,一下子——并非突然,因为时间已经不存在——那答案凝住了,停在那里不动了!真不动了!答案即自己;天之穹即答案;答案属天,属热,属水;答案即——即——刹那间,特罗派尔消失了。跟着一声闷雷响起。但见火焰摇曳,孤烟散漫。旋即,火焰又扬,孤烟又直,一切复归常态。
特罗派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