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向他问了好;还打到你家跟姆姆聊了会儿天;三个电话同时进行。”“那咱们就成功了。你以什么借口给姆姆打电话?”
“我让她叫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说我是亚当·塞勒涅。然后就聊开了。她很健谈,跟她聊天还真不错。我们谈到了上礼拜二格列格的布道。”
“你都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那次布道我也去了,曼。我还将其中一段诗歌背了一遍。”
“哎哟,迈克!”
“没事的,曼。我告诉她我坐在后排,最后唱赞美诗的时候提前出来了。她也没多问。她明白我不愿被人看到。”
姆姆可是整个月球最好打听的女人呀。“应该没问题。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做了。嗯——不,就那么干吧。参加——监听——那些会议、讲座、音乐会之类的东西。”
“除非哪个好管闲事的人手动关了我的拾音器!曼,监控那些玩意儿,我可没监控电话拿手。”
“很简单啊。不用固态电子触发器,强行进入。”
“那么做太野蛮,而且不公平。”
“迈克,这世上哪还有公平可言。既然无法可想——”
“——于是只得忍受。曼,这是个只能笑一次的笑话。”
“那太遗感了。咱们不妨改一下:既然无法可想,干脆扔一边去,换上更好的。我们正在做的就是这种革命。你上次计算出来的几率是多少?”
“大概是一比九,曼。”
“这不是更糟了吗?”
“接下来几个月情况会更糟,我们还没到真正的紧要关头呢。”
“是啊,扬基队的状态也落到谷底了,简直钻进了地下室。哦,算了。还是说点别的吧。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和谁交谈,如果他去参加过讲座或者其他什么的,你就说你也参加过——回忆一些内容,让他们相信这是真的。”
“记住了。可为什么呢,曼?”
“你读过《红花侠》①吗?也许公共图书馆里有。”
【① 和下面的约翰·高尔特、沼泽狐都是小说或历史上著名的神出鬼没的英雄或游击队员。】
“读过,要我再读一遍吗?”
“不,不用了。你就是我们的红花侠,是我们的约翰·高尔特,我们的沼泽狐,我们的神秘人物。你在所有的地方都畅行无阻,对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进镇出镇从来不需要护照。你无处不在,却没一个人能看见你。”
灯光阵阵闪动,这是迈克的一阵轻笑:“很好笑,曼。一次好笑,两次也好笑,也许还能一直好笑下去!”
“这是个永远好笑的玩笑。迈克,捉弄监守长官的事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四十三分钟之前,不过那些爆音还在继续。”
“我敢打赌,他非牙疼不可。让他再疼十五分钟,然后我报告工作完毕。”
“明白。怀娥给你留了言,让你别忘了比利的生日派对。”
“哎呀!那些捣乱的事都停下来,我得走了,再见吧。”
我急匆匆地冲出来。
比利是安娜最小的孩子(总共八个,三个还没结婚)。她以后再生育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我跟姆姆一样,小心翼翼,尽量不表现出对比利的偏爱……可他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读书认字都是我教的。他长得或许有些像我。
我到总工程师办公室交了账单,并要求见他。进了门,发现总工程师情绪有些激动;看来又被监守长官数落了。
“听我说,”我说,“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我可不能迟到。不过,走之前必须给你看点东西。”
我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信封,把东西倒在桌上:一只死苍蝇,是我用滚烫的电线烤焦后带来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