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保卫京城 第一章 怒峰顶上
做什么坏事,自也不出掌握之中。他结果文书,盖上了兵印,又在信封上添了“送呈兵部尚书马人杰”九个草字,嘱咐道:“这道怒苍密语十万火急,限三日内抵达京城。记得,务必亲手交到马大人手中。”
“留守军”虽不善于作战,送呈公文却是一等一的好手。那参谋连拍胸脯,担保路上绝不喝酒,正激动间,却又给赵任勇拉住,听他附耳嘱咐:“记得,我二弟擅离霸州一事,千万别让马人杰知道了,懂吧?”那参军醒悟过来,忙道:“懂懂懂,兄弟如手足,朝廷如衣服,大帅友爱胞弟的心情,大伙儿一定成全。”
赵任勇听他如此一说,不由也是满面通红,忙挥手道:“行了,你快出发吧。”眼看稻草兵随风而去,赵任勇也送了口气,正要命人取来红茶,忽听背后给人拍了一记,听得一人静静地道:“大哥,谢谢你。”
听得这嗓音阴森森地,赵任勇自是吓得跳了起来,他急回头去看,却是二弟来了。
忙擦去了冷汗,颤声道:“你……你别老是从背后拍我,可吓死人了。”赵任通神情木然,道:“对不住,我已经习惯了。”
这二弟年轻时本极精明,中年后却变得阴阳怪气,谁都得怕他三分。想起适才那句“及时行乐”,赵任勇不由嘿了一声,忙把二弟拉到了一旁,责备到:“任通,我好歹时潼关总兵,你方才怎么说什么‘及时行乐’?你不怕动摇军心、危言耸听么?”
赵任通木然道:“大哥,‘及时行乐’的下一句,该怎么说?”想起‘来日无多’四个字,赵任勇不觉大惊失色:“怎么?这……这句话时冲着我来的?”满心惊怕间,不觉便望向二弟的右臂。待见他也在打量自己,忙又堆足了笑脸,干笑装傻。
在朝廷看来,赵任勇手下共有八万稻草兵,然则若要细细数过,却会发觉‘二一添作五’,原来稻草兵只有五万,剩下的三万全躲在赵任勇的口袋里,只有领饷时才会现身。是以赵任勇平日口袋总是撑得极饱,若非住在京城的老婆酷爱名贵首饰,便十个口袋也撑破了。
一片寂静中,二弟目光阴沉,好似什么都知道了,想起‘大义灭亲’四个字,赵任勇不由两腿一软,颤声道:“任通,大哥……大哥一直没问你,你……你本来不是在霸州驻防么?为何……为何上我这儿来了?”
此问确实要紧,这赵任通本是一名参将,与总兵钟思文一同看守霸州,谁晓得六天前却忽然现身潼关,不免把大哥吓了天大一跳,险些要烧账本了。
赵任通不是普通人,他镇守霸州的使命也非看城,而是“看帐”,全城将领的起居隐私,莫不在他的掌握中,想起二弟臂膀上的那只神鹰,赵任勇更是哭丧着脸,正要招认罪行,却听赵任通静静地道:大哥,你误会了。我若有公务在身,岂会带着妻儿同行?
这话甚是有力,不免让赵任勇心下一安。看二弟此行确非孤身过来,这趟潼关之行,他还带着老婆小孩同行,现下也都给安顿在城中。
此事越发悬疑了,看二弟长驻霸州,十年来不会擅离职守,如此想想,他真不是为了公事二来。可说也奇怪,二弟既无公务在身,那他又来潼关做什么?莫非他思念大哥,却是专程来省亲的?可他事前为何不稍封信过来?也好让大哥有个准备?
莫非……莫非他遇着了什么事,竟然触犯了军法,抑或得罪了什么权贵,居然闹到了丢官亡命?不对……这也不对……看二弟身有烙印,霸州上下莫不畏之如虎,连总兵钟思文也得忌他三分,却有哪个权贵敢来招惹他?
整整六天以来,赵任勇不知多少次旁敲侧击,探询二弟的来意,他却始终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内情,想起“及时行乐”四个字,赵任勇心下更敢惊烦,正要追问下去,猛见夜空雪云散开,月光掩映之下,天地交接处出现乐一座黑山峰,吓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