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大恩为仇何谈报
血寒怒道:“你这人好无趣,便让贫道骗上一骗,上我一当,又能怎样?”
盘蜒扯她辫子,道:“快替他治伤要紧,你要骗我,多得是时候。”
血寒一想不错,又调笑道:“你对这这子倒也怜惜关爱,对我凶巴巴的,逼我救人,不怕我吃醋?”
盘蜒摇头道:“你这千年老女鬼,又会吃什么醋?”
血寒破口骂道:“万年老王八,看把你美得,你的不错,谁会为你吃醋?”
盘蜒见她容貌清丽绝伦,口中却大吐污词,倍觉滑稽,哈哈笑道:“看道长骂人神色,实可谓地奇观,令人百瞧不厌。”
血寒轻哼一声,回嗔作喜,一边与盘蜒斗嘴,一边替楚陵针灸,一会儿功夫,这致命伤已愈合大半。随后她在楚陵头上一拍,楚陵一声呻吟,睁开眼来。
血寒柔声道:“楚公子,你好好养伤,吴居士会在此照顾你。你要吃要喝,要搂要抱,要亲要舔,他都责无旁贷。”
盘蜒嚷道:“道长,你真是惫懒无聊。”
血寒道:“我遇上惫懒无聊之人,自然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嘻嘻轻笑,溜了出去。
楚陵捏捏拳头,气力渐复,他凝视盘蜒,勉力问道:“她都知道了?”
盘蜒点了点头。
楚陵一阵愤怒,又道:“旁人呢?”
盘蜒摇了摇头。
楚陵稍稍宽慰,但旋即一想:“我与他外出,结果他安然无恙,我身受重伤,在在大伙儿面前,我颜面全无,光彩全被他夺走这这门主威严”
其实马府一家虽对盘蜒感激,可对楚陵更是崇拜服从,况且这家人绝左右不得万鬼门主之争,无足轻重,算不上什么。但他们却是世上对楚陵最尊重的家臣,在楚陵心底,在这群人眼中丢脸,实有极重要的象征。
那意味着莫大的不祥,意味着他勃勃野心,未来荣光,都将被盘蜒夺走。
他被盘蜒救了性命,却无丝毫感激,恰恰相反,他宁愿死了,也不愿成为衬托盘蜒的弱者。
楚陵掌中运劲,指甲伸长,但用袍子遮住,他道:“吴奇相公,你过来一下,将我扶起”
盘蜒愣了片刻,道:“子,你消停些吧,你那些伎俩,一辈子也休想害得了我。”
楚陵身子巨震,疼痛欲死,心想:“他他看穿我心思了?他会杀了我么?”
盘蜒又道:“我是壮年的大象,你是伤残的兔,我要杀你,轻而易举,你要伤我,则是痴心妄想。我不会与你一般见识,恕我狂妄,你我格局气度,相差着实太远。”
楚陵泪水盈眶,他尖叫道:“你除了这宝剑之外,另外还有什么?你有种赤手空拳与我相斗”
盘蜒神色不屑,摇头起身,走了出去。楚陵心中冰冷,脑中不由浮现想象:他自己真成了一只弱的兔子,正朝着一头巨象咆哮,但在大象眼中,自己的举动连示威都算不上。
那不过是杂耍卖乖罢了。
再过一会儿,马养颜等人陆续走入,探望楚陵伤情,楚陵早回复男子身份,淡淡应对,众人见他神态如常,这才放心下来。
楚陵忽然叫住马养颜,低声道:“叔叔,你替我在周围找一圈,看看有无一处尖锐山峰,山峰中有一岩洞,里头似有火光,那其中有风声,好似哭泣,但你千万莫离得太近。”
马养颜领命而去,他轻功甚高,运气也不错,不久返回,答道:“门主,确有此山,是在离此西边二十里处。”
楚陵心头一阵狂喜,心想:“那是师父遗书中记载之地,若能夺得其中法宝秘籍,这吴奇便不是我对手了。”于是假装不支,命马养颜不许任何人打扰,到了深夜,他自觉身子完好,便溜下山去。
到半夜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