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看不出异样，只微微扬起的唇角和眼光中的柔和漏出了一丝不同以往的轻松。

    两人挨着阿兹坐下。

    “阿兹，这是比什么？怎么连衣裳也要换？”穆清问阿兹。

    “第一场比制药。”阿兹解释道，“这是制药专用的衣裳，免得坏了药性，手也得用专门的药水洗过，再用清水洗干净。也不单制药的时候用，有时候救治的时候，也要穿上。”

    “衣裳也是药水煮过的？”沈霓裳看了一眼问。

    阿兹颔首。

    这应该就是消毒的程序了。

    沈霓裳点点头，心下也不禁生出些钦佩。

    每一张桌上都有数十份药粉，沈霓裳数了一下，一共有六十三的桌子。

    “每个寨子七个人？”沈霓裳又问。

    “嗯。”阿兹点头，“自个儿报名，头领选出来的。”

    原本他们寨子是没有罗才的，在罗才昨日报名后，头领才将他换了上去。

    这时，六十三个参试者已经分别走向了一张桌子。

    沈霓裳同穆清仔细看了下，原本还以为罗才的年纪算是大的，谁知所有参试者一走出来，才发现竟然还有不少比罗才年纪还大的，胡子花白，一看最少七旬往上，最年轻的一个也都三旬开外，二十几岁的年轻一个都没有。

    沈霓裳先还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

    比起其他的技艺传承，医道一途更需要时间和经验的累积，年纪轻轻想有成就，确实不是件易事。

    更莫，岐山族人困居一隅，年轻人想累积经验，就更不容易了。

    加之寨子之间也存在较量，能被头领挑中的，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年龄大些也不足奇。

    沈霓裳心里虽然还是觉着有些怪，但也这般想着。

    一旁的阿兹面上却露出了淡淡叹息。

    她记得她的时候，每年这样的比试还有不少年轻后生参加，但往后一年又一年，参加的年轻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年轻人报名的少，而报名后被头领选中的，就更少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长老站了起来，用边语了一串话。

    有不少专用词汇在其中，沈霓裳只听懂一个大概，似乎长老发布的要求是让所有参试者配出一种药。

    穆清听得一头雾水，只看向阿兹。

    阿兹笑着低声解释。

    原来长老报出了一种慢性的病症和一种脉相，要求众人对症配出相应的药丸。

    “……那些药粉中有很多特意用来混淆的，气味色泽都相近，除了考校对症制药，还考校对药材的辨认。”阿兹末了又加了一句。